第八十一章 生死两难（第2 / 6页）

白夫人！这人竟是白夫人！她终于还是出现了！

花无缺道：“你不走？哈哈，好，我走！”

花无缺本来以为自己一见了她就会冲过去的，谁知此刻竟只是呆呆地坐着，呆呆地望着她。

他可以逃避一切，却又怎能逃避自己的笑声？这笑声就像是附骨的毒疽，一直要缠到他死为止。

铁心兰又流下泪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子的，你……”

他现在甚至已不惜牺牲一切，只求能停住这该死的笑声，他拼命掩起耳朵，却又怎会听不见自己的笑声？

花无缺心如刀割，却还是只有笑，不停地笑。

这笑声简直令他发疯，为了使笑声停止，他已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只觉自己气力似已将竭，身子也摇摇欲倒。他那一股怒气，也似已由盛而衰，由衰而竭。

花无缺大笑道：“但你还是忘不了他的，哈哈……爱，并不是交换，哈哈哈，你若爱一个人，无论他怎样对你，你都是爱他的。”

花无缺忽然发现，此刻只希望有个人在他身旁，无论是谁都没有关系，他实在不愿意寂寞而死。

铁心兰泪如泉涌，颤声道：“小鱼儿……我早已忘记他了。”

他只希望战死，却偏偏没有人理睬，他希望死在人群中，却似乎竟已没有力气走出去。

铁心兰只觉他的手已冷得像冰一样，大骇道：“你为何不肯说实话？”

就在这时，苍茫的曙色中，忽然现出了一条人影。

花无缺大笑道：“我怎会受伤？”

晨雾迷漫，如烟氤氲，花无缺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美丽的脸上，似乎也带着绝望的死色。

他还没有转过身，铁心兰已一把抱住了他，嘶声道：“告诉我，你……你是不是受了种很奇怪的伤？”

花无缺道：“江小鱼呢？”

花无缺踉跄后退，“噗”地倒在椅上，目光茫然凝视着逐渐降临的曙色，只希望死亡也跟着曙色而来。他实已心灰意冷，他竟在等死。

铁心兰嘶声道：“我不去，我谁也不找，我一定要陪着你，无论谁也不能要我走。”

但他却还是忍不住要笑，不停地笑，疯狂地笑，笑出了他自己的生命，却笑不出他心头的悲愤。

花无缺狂笑道：“我为了你……哈哈，你还是快去找江小鱼，快去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