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生死两难（第3 / 6页）

铁心兰咬一咬牙，跺脚道：“好，我走就走，我……我现在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白夫人抬头凝注着他，颤声道：“我只求你这一次，无论如何，这对你也不会再有什么伤害是么？”她目中竟似真的充满了哀求之色。

铁心兰呆视着他，一步步往后退。花无缺却已是仰天狂笑，也不瞧她一眼。

花无缺嘶声笑道：“不错，我既已将死，还有什么人能伤害我？”他终于还是跟着她走了出去。

他从小生长的，便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世界，他从来也不知道流泪是什么滋味，但现在……他却在狂笑中落下泪来。

花无缺心里一阵绞痛，嘶声笑道：“你一心只求我速死，却反来要我求生，你难道还觉得我的痛苦不够？”

花无缺眼泪终于也忍不住流下面颊。

白夫人道：“但我也知道我是对不起你的，只求你能原谅我。”

寂静黑暗的山林中，充满了他这凄凉而疯狂的笑声，最后一粒孤星，也沉重地落入死灰色的穹苍里……

铁心兰道：“我知道你绝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能走！”

花无缺又以为她一定是要来杀他的，谁知她也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瞧着他。

花无缺道：“什么事？哈哈，我只是觉得你好笑！哈哈哈，你难道连赶都赶不走？”

花无缺忽然狂笑道：“你来得正好，既来了为何还不出手？”白夫人只是瞧着他，竟不说话。

铁心兰面上已带有恐惧之色，颤声道：“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无缺猛笑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难道又想来骗我么？”

他已明知必死，他眼见着他最珍惜的人离他而去，连他拼命救出来的人，也丝毫不谅解他，但他……还是只有不停地笑，不停地笑……

白夫人黯然垂首，道：“我也知道你是绝不会相信我的，但……但你能跟我去瞧一样东西么？”

她转身狂奔而出，眼泪却已流落满面。花无缺还是在不停地狂笑着。

花无缺动也不动地坐着，笑声已嘶哑。

“原来你只是来看着我死的么？”白夫人还是不说话。

花无缺赶紧悄悄擦干了面上泪痕，大笑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很好，无论你为何而来，我都很感激你，我正在觉得寂寞。”

忽然间，铁心兰又来到他面前，静静地瞧着他。

白夫人竟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黯然道：“可怜的人，你竟连求生的勇气都没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