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善恶一线（第3 / 6页）

他语声中竟充满了悲愤之意，像在承受着很大的冤屈，忍受着满心的悲苦。苏樱悄悄掩上了门，送了杯茶去。

李大嘴忽又笑道：“你若真认为欠我的情非还不可，倒有个法子报答我。”

李大嘴道：“铁老英雄爱才如命，将他女儿嫁给了我，希望我能从此洗心革面，我也一直都很感激他老人家的好意，可是……可是……”

小鱼儿讶然道：“哦？难道她是……是……”他望了望李大嘴，又望了望铁萍姑，下面的话实在说不出来，因为说出来后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小鱼儿道：“你……你不吃人肉？”

李大嘴却长长叹息了一声，黯然道：“她就是我的女儿。”

李大嘴又瞪眼道：“人肉？谁说我要你请我吃人肉？”

小鱼儿这才真的呆住了。

小鱼儿心头一跳，忽然想起以前铁萍姑只要一听到恶人谷，一听到“李大嘴”这名字，神情就立刻改变了。他又想起铁萍姑曾经向他探问过恶人谷的途径，似乎想到恶人谷去，她到恶人谷莫非就是为了去找李大嘴？想到这里，小鱼儿什么话都不再说，跳起来就往院子里跑，还未跑到门外，已听到一阵啜泣声音自他们那屋子里传了出来。

小鱼儿道：“吓唬人？”

小鱼儿一听就知道这赫然正是铁萍姑的哭声。

李大嘴笑了笑，又道：“你以为我真的很喜欢吃人肉么？老实告诉你，我吃人肉，只不过是为了吓唬人而已。”

他立刻冲了进去，只见李大嘴木然坐在椅子上，满面都是凄惨痛苦之色，铁萍姑却已哭倒在他身旁，手里还握着把尖刀，只不过此时她手指已松开，刀已几乎掉落在她手边。

小鱼儿怔了半晌，摸着头笑道：“这地方人肉倒真不好找，我看只有请李大叔将就些，从我大腿上弄一块肉去当点心吧。”

他本想问：“你不是已将自己的女儿和老婆一起吃了么？”但此时此刻，他又怎么能问得出这种话来？

李大嘴笑道：“我现在已饿得头都晕了，你想法子请我好好吃一顿吧，听说黄泉路上连家饭馆都没有，若要我一路饿着去见阎王，那滋味可不好受。”

李大嘴却已看出他的心意，叹道：“普天之下，都以为李大嘴已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一起吃了，二十年来，我也从未否认，直到今天……唉，今天我已不能不将此事的真相说出来，否则我只怕连做鬼都不甘心。”

小鱼儿道：“什么法子？”

小鱼儿这才真的怔住了。

小鱼儿怔住了，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铁姑娘你难道认得李大叔么？”

他往地下重重啐了一口，道：“老实话，我现在一想起人肉就想吐。”

铁萍姑已泣不成声，李大嘴惨笑道：“她认得我的时候，你只怕还未出生哩。”

李大嘴道：“人肉就算真的是天下第一美味，我吃了几十年，也早该吃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