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 第四十一章 两眼泪不干（第1 / 30页）

快活林的主人李登龙夫妇与楚鸣琴始终没有露面，李登龙固然死了，但那廖春娇与楚鸣琴呢？

熊猫儿瞧着他两人，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喃喃道：“这样的兄妹……这样的父子……莫非他们身子里流着的当真是恶魔的血？这样的血可不能再遗传下去了。”

这种人自然没有人过问。

王怜花大笑道：“不错，这毒血本是他遗传下来的，不想现在却毒死了他自己。”

但在这石室中，似乎还弥漫着她疯狂的笑声。

朱七七惨笑道：“你还有别的理由？”

“死亡……仇恨……死亡……仇恨……”

白飞飞道：“我若不将你们献给快活王，他又怎会如此信任我？如此看重我？……你们正是我晋身的工具，这就是我第一个理由。”

快活王果然在第二日清晨离开了快活林。

她咯咯笑道：“告诉你，从我懂事的那天起，我就是为了‘死’而活下去的。生命既是如此痛苦，我只有时时刻刻去幻想死的快乐。”

白飞飞道：“我？……你以为我想活着？”

朱七七瞧着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朱七七道：“那么，你自己活着又有何乐趣？”

沈浪苦笑道：“难道你心里只有仇恨？”

朱七七道：“你说！你说呀！”

这是个浩浩荡荡的行列，无数辆大车，无数匹马。

白飞飞道：“我为什么要杀死你们？……这理由可不止一个。”

快活王属下竟有这许多人，这些人在平时竟是看不到的，由此可知快活王属下纪律之严明，实非他人可及。

朱七七嘶声道：“你恨的既然只是快活王，为什么又要害我们？为什么？……我们究竟又和你有什么仇恨？……”

她仰首狂笑道：“只恨我力量不够……我若有这力量，我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人全都杀死，全都杀得干干净净。”

白飞飞转了身，将杯中的酒全都洒在地上，大笑道：“不错……死亡，仇恨，在我眼中看来，世上只有这两样事是可爱的；‘死亡’令我生，‘仇恨’令我活……”

她语声说来虽缓慢，但却含蕴着刀一般锐利的怨毒与仇恨！她恨每一个人，甚至连自己都恨。

她咯咯地笑着，退出了门，石门“砰”地关起。

白飞飞道：“自然还有……我是个不幸的人，我这一生的命运，已注定了只有悲惨的结果，我绝不会眼看你们活在世上享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