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翎 第六章 不是结局（第3 / 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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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么可怕的打击，多么沉痛的悲哀，才能使一个人变成这样子？
秋凤梧美丽的妻子正在逗她的孩子，道：“叫高伯伯，高伯伯下次买糖给你吃。”
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他似已完全看不见，听不见，也感觉不到。
孩子只有周岁，当然还不会叫高伯伯，也根本听不懂别人说的话。
现在他只等着秋凤梧的一句话。
高立的心又像是在被针刺着，又开始流血。
秋凤梧现在是不是也在问自己，该怎么样来对付自己？
他几乎已忍不住要拔脚飞奔出去，他实在没有脸面对这些人。
他连想都不敢想。
秋凤梧没有回答，根本没有听见。
对他说来，人生还未开始，但他这一生想必是幸福和愉快的。
一个青衣老仆悄悄地走过来，躬身道：“庄主，晚膳已开了。”
因为他有个很好的家庭，很好的父母，他本就是个天生就应该享受幸福的人。
暮色渐深，夜色将临。
他们若知道他已将孔雀翎遗失了，是不是还会对他如此亲切？
他想不出。
秋老夫人正微笑着道：“凤梧常常提起你，这次你一定要在这里多留几天。”
高立忍不住要问自己：“我若是他，我会怎么样？”
高立的喉头似已被堵塞，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的孩子。”
可是秋凤梧没有说话。
高立看着、听着，脸上带着有礼貌的微笑。
秋凤梧叫他死，他就死，叫他立刻死，他绝不会再多活片刻。
“这就是我的朋友高立，我平生唯一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