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钩 第六章 黯然销魂处（第3 / 34页）

“难道你早已知道？”她问狄青麟。

“为什么？”

“大概比你想象中早一点。”

蓝大先生沉思着，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沉声道：“如果狄青麟的剑法真的已胜过应无物，你就有机会了！”

“还有件事你应该问我的。”他说。

——谁没有痛苦？

“什么事？”

“他会的。”蓝一尘道，“你的身世性格都和他完全不同，所以你永远不能了解他的想法和做法。”他忽然叹了口气，“要做狄青麟那样的人也很不容易，他也有他的痛苦。”

“你应该问我，喝下了你那杯特地为我精心调配的穿肠封喉的毒酒后，本来应该早就死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没有死？”

狄青麟好像还想说什么，却已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他的咽喉仿佛已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无声无息地紧紧扼住。

蓝大先生笑了笑：“直到现在为止，我能活下去的机会还是比你大得多。”

小青看着他，好像也有点同情的样子。

“你能活着等我回来？”

“其实你也不能怪我们要这样对你。”她说，“你不但知道得太多了，而且你是位小侯爷，一位世袭一等侯的家里多少总有点传家之宝，也许还不止一百八十万两，你死了，也许就是我们的了。”

杨铮的双拳握紧：“狄青麟真的会做这种事？”

小青脸上的肌肉突然僵硬，娇媚甜美的笑容突然变成无数条可怕的皱纹。

蓝大先生道：“如果应无物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对他还有什么用？”

就在这一瞬间，这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好像已忽然老了几十岁，好像已经老得随时都可以去死了。

“因为在一个世袭一等侯的一生中，绝不能容许任何一个人在他身上留下一点污点。”

“现在你已经可以走了，让我好好地休息。”他闭上了眼睛，“不管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等你活着回来再说也不迟。”

她吃吃地笑着道：“你凭良心说，我们这件事做得漂亮不漂亮？”

蓝大先生慢慢地移动了一下身子，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狄青麟看着她，苍白高傲的脸上忽然又变得全无表情，嘴角却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

——只要是人，就有痛苦，只看你有没有勇气去克服它而已，如果你有这种勇气，它就会变成一种巨大的力量，否则你只有终生被它践踏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