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刀 第十七章 丧钟（第6 / 11页）

四个轻衫高髻的女人，环伺在他的身旁，一个手捧金杯，坐在他膝上，一个为他梳头，一个在为他脱靴，还有一个正远远地坐在窗下，曼声低唱。

可是他赶回去时，已来不及了。

傅红雪踏着落叶，慢慢地走过去。

——谁伤心？谁别离？

这柄刀就是天王斩鬼刀？这个人就是苗天王？

傅红雪不能问，不敢问，就算问也一定问不出来。

屋角燃着一炉香，矮几上摆着一柄刀，刀柄长一尺三寸，刀锋长七尺九寸，华丽的鲨鱼皮刀鞘上，缀满了耀眼的珠宝。

梳头的女人冷冷道：“因为他就算活着，一定也不好过！”

古刹的殿堂虽然已毁了，他心里的殿堂还是完好无恙的，那就像是蜗牛的壳，风雨来临时，他立刻就可以躲进去。

手捧金杯的女人忽然叹息一声，道：“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偏要来送死。”

他是不是能看得出现在风雨已将来临？

窗下轻歌的女人，只回眸看了他一眼，歌声依然如旧，听来却更凄凉。

想知道这答案只有一个法子。

——若不是成熟的妇人，又怎么能承受这健壮的巨人？

他用尽全力赶回去。

她们正是那天和鬼外婆同乘一辆板车而来的，她们虽然都已不再年轻，却别有一种成熟的妇人风韵。

——现在回去，只怕还来得及。

04

力能摧殿堂、腰斩奔马的刀，本只有在神话中才能寻找，可是现在却偏偏已在他眼前出现了。

夕阳满天，没有风雨。风雨在人们的心里，在傅红雪的心里。

他已看见了这个人；他的脸上虽然还是完全没有表情，可是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已绷紧。

——这朵黄花是不是从竹篱上摘来的？为什么要叫作伤心别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