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明月刀 第十八章 绝望（第3 / 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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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道：“你的伤在肋下，第一根与第三根肋骨之间，刀口长四寸，深七分。”
卓玉贞的手一放开刀柄，立刻就向后退，忽然转身用力抱住了傅红雪，叫道：“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卓玉贞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只要是人，就难免会做错事，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不例外。
——这一寸的差距，就是这么样换来的，世上并没有侥幸的事。
要忘记这种感觉并不容易。
这些她都没有去想，她只想到一件事——一次失败后，她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他了解这种感觉。
她的人也完全崩溃。
傅红雪道：“我全身上下每一处穴道都已被移开了一寸。”
02
卓玉贞怔住。
这岂非也是种充满了讽刺的悲剧？
她的计划中绝没有一点疏忽错误，她点穴的手法也没有错，错的本来就是傅红雪，她做梦都想不到他的穴道也错了；这一寸的差错，竟使得她整个计划完全崩溃。
傅红雪也有过这种经验，他第一次杀人时连苦水都吐了出来。
傅红雪却已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忽然道：“我知道你也受了伤。”
她显然还是第一次杀人。
卓玉贞道：“你知道？”
对她来说，杀人竟似比被杀的更可怕。
——被杀的人获得安息，杀人的人却在被痛苦煎熬。
她懊恼悔恨，怨天尤人，却忘了去想一想，这一寸的差距是怎么来的。
这种事有时变得像瘟疫一样，无论谁都避免不了，因为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二十年的苦练，流不尽的血汗，坚忍卓绝的决心，咬紧牙关的忍耐。
可是人还是继续杀人，只有人才会杀人，因为有些人一定要逼着人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