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老人（第5 / 9页）

李寻欢目光茫然凝视着远方的黑暗，沉默了很久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黯然自语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又错了……”

他自然知道她在为什么担心。

他的腰似也弯了下去，背也无法挺直。

老人正色道：“林诗音是用不着你来保护的，你走了对她只有好处。”

他抽烟的姿势很奇特，用左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托着烟斗，无名指和小指微微地翘起。

李寻欢又为之默然。

也不知是因为烟叶太潮湿，还是因为塞得太紧，烟斗许久都没有燃着，纸棒却已将燃尽了。

老人道：“林诗音本人并不是别人伤害的对象，别人想伤害她，只不过是因为你，换句话说，别人要伤害她，就因为你在保护她，你若不保护她，也就根本没有人要伤害她了……这道理你明白吗？”

老人又打断了他的话，带着笑道：“我只是喜欢看见你这种人好好地活着，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的已不多了。”

上官金虹却似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李寻欢只有微笑，只有沉默。

火焰已将烧到上官金虹的手了。

老人道：“你我虽初次相见，但你的脾气我很了解，所以我也并不想劝你离开这里。”

老人还在抽烟。

李寻欢就好像忽然被人抽了一鞭，痛苦得全身都仿佛收缩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只有三尺高。

他现在还没有出手，只不过在等待机会而已。

老人却似全未留意到他的痛苦，接着又道：“你若觉得她太寂寞，想陪伴她，现在也已用不着，因为龙啸云已回来了，你留在这里，只有增加她的烦恼。”

旱烟管只有两尺长，现在上官金虹的手距离老人已不及两尺，他随时都可以袭击老人面上的任何一处穴道。

两人的身子都没有动，头也没有抬起，只有那燃烧着的纸棒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他目光凝视着李寻欢，神情忽然变得很郑重，缓缓道：“我只希望你能明了一件事。”

老人的无名指和小指距离他的腕脉还不到七寸。

李寻欢道：“前辈指教。”

上官金虹是用拇指和食指拈着纸棒，其余的三根手指微微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