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承诺（第2 / 7页）

阿飞对这种人一向很羡慕，心里实在也想能过去喝两杯。

李寻欢笑得很凄凉，道：“因为阿飞若知道了，必将恨我终生。”

他一向喜欢这种感觉。

他抬起头，凝视着吕凤先，缓缓接着道：“我本就很难找到一个我可以去求他的人。”

自半夜就起来忙碌的店伙，到现在才算空闲了下来，正坐在炉火的余熏旁，在慢慢地喝着酒。

李寻欢道：“因为别人纵有力量能杀她，见了她之后只怕也不忍下手，因为……”

下酒的虽只不过是根已冷了的“油炸桧”，喝的虽只不过是粗劣的烧刀子，但看他的表情，却像是正在享受着世间最丰美的酒食。

李寻欢岂非也正如这梧桐一样，虽然明知秋已将尽，冬已将至，但不到最后关头，他们是绝不会屈服的。

吕凤先突然道：“她在哪里？”

阿飞长长叹了口气，慢慢地穿过院子。

也只有英雄才能了解这种寂寞是多么凄惨，这种悲痛是多么深沉。

梧桐的叶子，已开始凋零，一片片飘过他眼前，飘落在他身上……

吕凤先用手指轻敲着下巴，道：“你为何不找别人做这件事？为何要找我？”

他显然很快乐，因为他已很满足。

李寻欢苦笑道：“无论多聪明的人，若是陷入情感而不能自拔，都会变成呆子。”

世上也唯有能满足的人，才能领略到真正的快乐。

吕凤先道：“他应该明白你这是为他好。”

那是英雄唯有的寂寞和悲痛。

炉火犹未熄，豆浆，慢慢地啜着。

他似已从李寻欢的眸子里看到了他的寂寞和悲痛。

他吃得一向不快，慢慢地让这微温的豆浆自舌流入咽喉，流入胃里——一个人的胃若充实，整个人都仿佛充实了起来。

两人目光相遇，吕凤先心里忽又充满了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