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声名狼藉”的鲁斯·巴德·金斯伯格(第2 / 3页)
<a href="#w10">[10]</a> Elizabeth Gavin,e-mail to the author,October 31,2014.
这些异议则是这一过程的种子,特别是在互联网时代,它们契合了互联网固有的对抗性。除了有终身职位的庇护,金斯伯格本身又是一个不愿将就和妥协的人,她不断地用激进和对抗性的词句来形容那些保守甚至有些倒退的男同事。听着她用自己的逻辑来批驳他们,每一个人都由衷地感到振奋。在最高法院的版图上,一边是三名女性和她们的男性盟友——布雷耶,另一边是五名保守的男性法官——这一切都完美运转。
<a href="#w11">[11]</a> http://rap.genius.com/Notorious-rbg-rbguicy-lyrics.
改变诸如平权行动、被告人权利以及就业歧视等所涉及的文化土壤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受制于总统和国会选举的轮替,即是否能有一个倾向于运用创新思维的总统和国会。但在这一情况发生前,投票者和有志参政的候选人自身必须率先作出改变。然而显而易见的是,在哈伦大法官向同事们作出“隔离绝不意味着平等”的警告后过了60年,最高法院才在1954年作出了废除种族歧视的判决。
<a href="#w12">[12]</a> Andy Towle,“Gay ‘Texts from Hillary’ Creators Get Invite to State De.
<a href="#w5">[5]</a> Allison P. Davis,“NYU Law Student Is Making Ruth Bader Ginsburg a Meme,” <i>New York</i>,June 27,2013,http://nymag.com/thecut/2013/06/nyu-law-student-is-making-bader-ginsburg-a-meme.html.
金斯伯格提出异议。霍比罗比公司雇主的真挚信仰与采取避孕措施之间的联系过于微弱,以至于联邦医疗保健法的规定完全不会损及雇主的信仰自由利益。毕竟,“是否根据联邦卫生保健法来主张保险利益,是由享有医疗保险的职工决定,而不是由霍比罗比公司决定,……如果一位女性雇员与雇主有同样的宗教信仰,那么她自然不会考虑使用本案所争议的避孕用具”。金斯伯格接着指出,即使霍比罗比公司的雇主们会因此而沮丧,但的确没有可行的“限制更小”的方法。同时,霍比罗比公司以及其他联邦医疗保健法的反对者们拒绝作出让步,他们不愿意接受国会给予教会的待遇,即让他们的承保人以间接方式负担“可怕的”避孕器具费用。那时,拒绝接受教会待遇的这种阻力,已经将争议推向最高法院。金斯伯格最后总结,多数意见只是提出让政府为霍比罗比公司的信仰自由买单,然而联邦卫生保健法的设立并不是为了将有信仰自由的霍比罗比零售连锁企业的未投保职工转嫁为公共负担。转嫁成本对于政府来说十分累赘且昂贵,对于其他雇主来说也不公平。
<a href="#w6">[6]</a> Jamison Doran,“19 Reasons Ruth Bader Ginsburg Is Your Favorite Supreme Court Justice:R.B.G. is a complete and total boss. Plain and simple,” <i>Buzz Feed Community</i>,July 30,2013,http://www.buzzfeed.com/jamisond/19-reasons-why-ruth-bader-ginsburg-is-your-favorit-7fxd.
多数派意见已经裁决,工艺品零售连锁巨头霍比罗比公司(Hobby Lobby)不必根据联邦医疗保健法的规定支付女性职工医疗保险中的避孕费用。一些避孕措施,比如广泛运用的宫内节育器,在雇主看来某种程度上就像早期堕胎一般,因此违背了他们真诚信奉的宗教信仰。<a href="#m18"><sup>[18]</sup></a>虽然争议的焦点事关宗教信仰自由,但霍比罗比公司案并不是第一起涉及第一修正案的案件。相反,最高法院判决认为本案适用恢复宗教自由法(Religious Freedom Restoration Act,1993年由联邦制定),法案规定“政府不应当为任何人的信仰自由增加实质性的负担,即使该负担来自一项具有普遍适用性的规则”。为了使霍比罗比公司能够豁免联邦健保法中的义务,最高法院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大胆的手段。首先,最高法院认定,营利性公司与自然人一样,都可以成为拥有宗教信仰的“人”。其次,最高法院还认定,尽管女性的健康利益,包括她们的避孕需求,可能是一项足够严重的能够限制信仰自由的事项,但联邦并没有表明健保法是保障这一利益的“最低限制手段”。阿利托大法官指出,或许霍比罗比公司的保险公司可以只负担女性员工的宫内节育器费用。或者,如果政府确实关心女性,可以由政府来解决该问题,比如以税收抵免的方式。教会正是采取了这样一些变通式的方法,来规避他们认为与其宗教信仰相抵触的法律义务。
<a href="#w7">[7]</a> Bill Mulligan and Tsubasa Yozora,Preview:Female Force:Ruth Bader Ginsburg #1,<i>Blue Water Comics</i>,June 24,2013,http://www.comicbookresources.com/?page=preview&id=17037.
很多大法官都曾提出过异议,然而金斯伯格却是历史上唯一一名拥有说唱歌曲的异见者。这首RBGuicy唱道:“我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我作出了正确的决定。”考斯比和嘉文两名女生成功地将她塑造为文化偶像,而不仅是醉心于她的蕾丝手套。他们之所以将金斯伯格放到聚光灯下,就如同歌里所唱的,他们认为她作出了正确决定。最高法院被占据多数的保守派牢牢把持,公众对这个激进主义的小老太婆爆发性的支持成了一项政治事件——即便她在2013年几乎输掉了所有她关注的争议案件。
<a href="#w13">[13]</a> 金斯伯格用它来比喻有名无实的婚姻。——译者注
没有金斯伯格的真相
<a href="#w14">[14]</a> Josh Johnson,interview with the author,August 11,2014.
金斯伯格自网络走红的第二年,她作出了最有说服力的异议。在伯维尔诉霍比罗比公司案(Burwell v. Hobby Lobby)<a href="#m15"><sup>[15]</sup></a>中,她不同意让人目瞪口呆的反女权判决(雇主不同意为节育承担医疗保险)。金斯伯格在该案中的异议是一首名副其实的《若你想起舞》(Se vuol ballare)<a href="#m16"><sup>[16]</sup></a>——法国大革命前夕,莫扎特在歌剧《费加罗的婚礼》(The Marriage of Figaro)为自命不凡的仆人费加罗(Figaro)所作的咏叹调。像费加罗一样,金斯伯格提醒着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他们可能现在手握权力,但如同费加罗所说,迟早有一天,“如果你想起舞,我亲爱的小伯爵,我将发号施令;如果你来到我的学校,我将教你如何跳跃!”<a href="#m17"><sup>[17]</sup></a>
<a href="#w8">[8]</a> Josh Johnson,interview with the author,August 11,2014.
如同咏叹调的异议
<a href="#w9">[9]</a> Akila Radhakrishnan,interview with the author,August 13,2014.
21世纪任何关于力量的故事中,互联网在社会变革中的作用显而易见。“声名狼藉的金斯伯格”的制造者是一名自由主义的同性恋者(“来自希拉里的文字”网站幕后操盘手也是同性恋者)<a href="#m12"><sup>[12]</sup></a>。而在美国,对于社交媒体的运用,没有比同性恋革命做得更好的社会运动了。事实上,鲁斯·巴德·金斯伯格成为文化偶像始于2013年春天,金斯伯格针对共和党国会一直维护反同性恋的婚姻法,就“真正的婚姻”与“脱脂牛奶婚姻”<a href="#m13"><sup>[13]</sup></a>(skim milk marriage)义愤地质问共和党国会的律师;那年夏天她成为历史上第一位主持同性结婚仪式的最高法院大法官。她当然知道她的决定所传达出的信息。“她并没有说结婚是宪法赋予的权利,”金斯伯格的书记官约翰逊说,“而华盛顿特区已经作出上述决定,认可他们有权利结婚。她很清楚自己的行动将对公众产生什么影响。”<a href="#m14"><sup>[14]</su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