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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疗愈 第二十章 自由之舞(第1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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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玲的关系怎么样?你觉得你的婚姻如何?”

他耸了耸肩。“所以我来这里了。”他说。

“我注意到在沙发上你们之间有一大块空隙。这准确地表明你们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对吗?”

有时候,我们的治疗不但帮助我们修复与伴侣的关系,而且会让另一个人释放来完成他或她自己的成长。和他一起做了几个月的夫妻咨询后,杰森的妻子告诉他,她准备离开他了。杰森感到震惊和愤怒。我担心失败的婚姻给他带来的悲伤会影响他对待孩子的方式。起初,杰森怀恨在心,想要争取完整的监护权,但他能够改变自己孤注一掷的心态,和妻子达成了一项共享监护权的协议。他能够修复和培养与他的孩子们——那些激励他放下枪的人的关系。他结束了遗传性的暴力倾向。

一旦我们认识到并对自己的感觉负责,我们就能学会认识并对自己在塑造人际关系的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负责。正如我在我的婚姻和我与孩子的关系中学到的,证明我们自由的理由之一是我们如何与所爱的人相处。这是我在工作中经常遇到的问题。

我遇见君(Jun)的那天早上,他穿着平整的裤子和一件纽扣衬衫。玲(Ling)穿着剪裁完美的裙子和短外套走进了我的房间,她的妆容精致,头发也经过精心梳理。君坐在沙发的一头,他的眼睛扫视着我办公室墙上镶着镜框的文凭和照片,看遍了除玲之外的所有地方。她挺直着,坐在沙发边上,看着我。“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丈夫喝得太多了。”她直截了当地说。

君的脸通红。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是保持默默无言。

“它必须要停止。”玲说。

我最后一次见到维克多·弗兰克尔是在1983年的雷根斯堡(Regensburg)意义治疗法第三次世界大会上。他快80岁了,我是56岁。很多时候,我还是那个在埃尔帕索演讲厅把一本平装书放进包里时都陷入慌乱的那个人。我仍然说着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有病理性重现,还会梦到痛苦的画面并为过去的失去而悲伤。但我不再觉得自己是任何事情的受害者。我觉得要将深深的爱和感激之情献给我的两个解放者:在贡斯基兴把我从一堆尸体里拉出来的美国兵,还有维克多,他允许我不再隐藏,帮我找到讲述我的经历的语言,帮助我应对我的痛苦。通过他的教导和友谊,我在我的痛苦中发现了一个目标,一种意义感,它不仅帮助我与过去和平相处,同时我的不断尝试中还显现出了一种珍贵的、值得分享的东西:一条通往自由的道路。会议的最后一晚,我们一起跳舞。我们在那儿,两个上了年纪的舞者。两个人享受着神圣的礼物。两个幸存者已经学会了成长,学会了自由。

我与维克多·弗兰克尔数十年的友谊,以及我与所有治疗过的病人,包括文章里所描述过的那些病人,都给了我同样重要的一课,那就是我在奥斯维辛集中营里学习到的:我们痛苦的经历不是债务,而是一份礼物。它们给了我们新的视角和意义,让我们有机会找到自己独特的目标和力量。

疗愈并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模板,但有一些步骤是可以学习和练习的,每个人都可以以自己的方式将它们编织在一起,在自由之舞中漫步。

我跳舞的第一步是对自己的感情负责。停止压抑和回避他们,停止责怪贝拉或其他人,像接受自己一样接受他们。这也是上尉杰森·福勒康复过程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和我一样,他也习惯于切断自己的感情,逃避感情,直到问题发展到足以控制他,使他无路可走。我告诉他,逃避感情是无法避免痛苦的。他必须承担起经历痛苦的责任——并最终将它们安全地表达出来——然后让它们离开。

在治疗的最初几周,我教他一个管理情绪的准则:注意、接受、检查、保持。当他开始有被压垮的感觉时,控制这种感觉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注意——并承认——自己正在有一种感觉。他可以对自己说:啊哈!我又来了。这是愤怒。这是嫉妒。这是悲伤(我的荣格治疗师教我一件让我觉得很舒服的事——虽然感觉人类情感的色彩是无限的,但事实上,每一种情感的变化,就像每一种颜色一样,都来自一些基本的情感:悲伤、疯狂、高兴、害怕。对于那些只学习情感词汇的人来说,就像我一样,只学习识别这四种情感并不那么困难)。

我问“它”是什么。她发现哪些行为是如此令人反感?

根据玲所陈述的,在过去的一两年里,君喝酒的频率已经从偶尔晚上或周末变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他是一所大学的教授,在回家之前,就到校园附近的一个酒吧里开始喝威士忌。在家里,他依然一杯接一杯地继续喝。当他们和两个孩子坐下来吃饭的时候,他的眼睛带着一点点呆滞,声音也有点大,讲着下流的笑话。玲感到很孤单,带领孩子们完成清理和安排就寝的责任重重地压在她的肩膀上。当准备睡觉的时候,她憋着满肚子的怨气。当我问起他们的性生活时,玲的脸都红了,她告诉我,君过去在他们上床睡觉的时候会主动提出发生性关系,但是她常常因为太难过而无法给他回应。现在他通常在沙发上睡觉。

“还没完,他摔盘子是因为他喝醉了。”她说。她在列举所有的证据:他回家晚、忘记了我告诉他的事情,还醉酒驾驶。他这样是会出事的,我怎么能相信他可以开车接送孩子们呢?

当玲说话的时候,君好像消失了。他的眼睛低下来望着膝盖。他看上去很受伤,很冷淡,很惭愧,也很生气,他的敌意是发自内心的。我询问君他对他们日常生活的看法。

“我对孩子们总是很负责,她没有权利指责我把孩子们置于危险之中。”他说。

一旦他能说出自己的感觉,杰森就需要接受这些感觉是他自己的。虽然这些感觉可能是由别人的行为或言语引发的,但它们是他的。抨击别人不会让这些感觉离开。

然后,一旦他有这种感觉,他就会检查他的身体反应。我热吗?冷吗?我的心跳加速了吗?我的呼吸怎么样?我还好吗?

体会这种感觉,以及它在自己体内的运动方式,会帮助他一直保持这种感觉,直到它消失或改变。他不需要掩饰,用药,或逃避他的感觉。他可以选择感受它们。他们只是感觉而已。他可以接受它们,忍受它们,和它们待在一起——因为它们是暂时的。

一旦杰森更善于感受自己的情绪,我们就会练习如何回应,而不是强烈的反应。杰森已经学会过着像在高压锅里一样的生活。他紧紧地控制着自己,直到情绪爆发。我帮助他学会让自己更像一个茶壶,去释放蒸汽。有时他来讲习会,我就问他感觉怎么样,他会说,“我有想尖叫的感觉。”我说:“好吧!让我们尖叫吧。让我们把它都叫出来,这样你才不会生病。”

当杰森学会接受和面对自己的感受时,他也开始意识到,在很多方面,他在现在这个家庭里正在重新制造他童年时的恐惧、压抑和暴力。他从一个虐待他的父亲那里学来的控制自己感情的需要已经转化为控制他的妻子和孩子的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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