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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怎样寻找鸟粪(第2 / 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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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可以在许多毫不相关的思想分支中找到相似的思想。最早的(照例)是经验主义者,其自下而上的、没有理论的、“以经验为基础”的医学方法的代表人物是菲尔那斯(Philnus)、塞拉皮昂(Serapion)和格劳西亚斯(Glaucias),后来美诺多托为之加入怀疑主义的因素,现在,这些思想则是因为其著名实践者、我们的朋友、伟大的怀疑主义哲学家塞克斯都·恩披里克而为人熟知。我们已经看到,恩披里克大概是第一个讨论黑天鹅事件的人。经验主义者在不依赖推理的情况下实践“医学艺术”,他们喜欢通过猜测从意外观察中学习,并反复实验,直到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他们把理论化降至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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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更深入地讨论知识问题并继续第九章中胖子托尼和约翰博士的较量。愚人会筛选吗?也就是说,他们是否只专注于某些类型的事物而忽视了不确定性的来源?回忆一下,序言中我把柏拉图化定义为一种自上而下的对分类的专注。<sup><a id="note5" href="#note5n">[5]</a></sup>

第三共和国式的礼仪

想一想一个开始学一种新语言的书呆子,比如他要通过掌握语法来学习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他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某个更高的语法权威设定了这些语言规范,以帮助无知的普通人之后学会说这门语言。而实际情况是,语言是先出现的,语法只是某些无事可做的人整理成书的东西。具有学术思维的人会记住各种词格变化,一个非柏拉图化的非愚人却会通过在萨拉热窝附近的酒吧里找的女朋友或者出租车司机学习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然后(如果有必要的话)把语法规则与他已经掌握的语言相对应。

亨利·彭加莱虽然名声显赫,但通常被认为是价值被低估的科学思想家,因为他的一些思想过了近一个世纪才得到人们的赞赏。他或许是最后一位伟大的思想数学家(或者数学思想家)。每次我看到印有现代偶像爱因斯坦头像的T恤衫时,我就无法不想到彭加莱。爱因斯坦值得我们尊敬,但他掩盖了许多应当得到尊敬的人。我们的意识空间太狭小了,这也是一种赢家通吃现象。

再想一下核心计划者。和语言一样,不存在语法权威对社会经济事件进行整理的情况,你可以试着说服一位官僚或社会科学家相信世界可能并不想遵守他的“科学”方程式。实际上,哈耶克所属的奥地利学派的思想家们把我们无法写下来而且应该避免总结的知识称为“默许知识”或“隐含知识”。他们把“技术”与“知识”区分开来,后者更不易为人们掌握,也更易被愚化。

实际上,如我在第八章提到的,纽约人都从公司和餐馆老板堂·吉诃德式的过度自信中获益。这是人们谈论最少的资本主义的好处。

我看着彭加莱的照片。他蓄着络腮胡子,身材魁梧,是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博学的贵族绅士,他呼吸和实践着真正的科学,对科学有深刻见解,拥有令人叹为观止的广博知识。他在19世纪末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中上阶层,有权势,但不是太富有。他父亲是一名医生和医学教授,他叔叔是杰出的科学家和管理者,他的堂弟雷蒙(Raymond)成了法国总统。那是商人和富人的孙子们对思想趋之若鹜的时代。

公司频繁地破产,而它们的财富会流入我们的口袋,达到补贴我们消费的效果。破产的公司越多,对我们越有利。政府是更为严肃的机构,我们必须确保我们不为它的愚蠢买单。作为个人,我们应该热爱自由市场,因为其中的参与者可以想多无能就多无能。

我要再次强调,彭加莱是真正的科学哲学家:他的哲学思想来自他对科学局限性的观察,这正是真正的哲学家要做的事情。我喜欢把彭加莱称为我最喜欢的法国哲学家,而忽略其他迂腐的法国学者。“他是哲学家?您是什么意思,先生?”有一件事情总是令我烦恼,就是向人们解释他们所崇拜的思想家(比如亨利·柏格森和让–保罗·萨特)只是时尚的产物,而在影响力上不可能与彭加莱相比。实际上,关于预测,这里有个不光彩之处:是由法国教育部确定哲学思想应当被学生学习的那些哲学家。

人们对哈耶克的唯一批评大概在于他在社会科学与物理学之间进行了严格而定性的区分。他指出,物理学方法不适用于社会科学,并批评了这种做法中的工程学思维。但在他所处的时代,物理学作为科学的王后,其影响力不断扩大。事实表明,即使自然科学也很复杂。他对社会科学的观点是正确的,与社会科学相比,他更信赖硬科学,这显然也是正确的,而他对社会知识局限性的观点对一切知识都是适用的——一切知识!

第N个弹子球

简而言之,柏拉图化是自上而下的、程式化的、封闭思维的、自我服务的、商品化的,非柏拉图化是自下而上的、开放思维的、怀疑的、经验的。

注:出于某种原因,人类不再产生这类思想家了(照片由南锡第二大学提供)。

我要特别研究一下伟大的柏拉图,原因在这位大师的如下思维中显而易见:柏拉图认为我们应该能够以同样的熟练程度使用两只手,否则是“没有道理的”。他认为,人们更习惯于使用某一只手是由“母亲和保姆的愚蠢”造成的退化。他不喜欢不对称,并且把他的高雅理论投射到现实中。我们不得不等到路易斯·巴斯德发现化学分子要么是左旋的,要么是右旋的,这一点非常重要。

图11–1 亨利·彭加莱教授

彭加莱作为思想家的声望在他死后很快消失。他引起我们关注的思想几乎在一个世纪之后才再次浮出水面,却是以另一种形式。我儿时没有仔细阅读他的文章实在是一大错误,因为我后来才发现,在权威著作《科学与假设》中,他愤怒地驳斥了对钟形曲线的运用。

为什么?由于证实谬误,可以说我们对自然世界所知甚少。我们炫耀读过的书,而忘记了那些未读过的书。物理学是成功的,但它只是硬科学的一小部分,而人们把它的成功推及所有科学。与对宇宙起源的了解相比,假如我们能更了解癌症或者(高度非线性的)天气的话,大概更令人高兴。

彭加莱在30多岁时成为多产的论文作者,他似乎在赶时间。他58岁时便英年早逝。他如此匆忙,即使发现了文字中的打字和语法错误,也懒得改正,因为他认为改错是浪费时间。人类再也没有产生这样的天才,或者说再也不让天才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写作了。

如何不做愚人

其实,彭加莱自成一派。我记得父亲曾建议我读彭加莱的文章,不仅因为他文章中的科学内容,还因为他的法语造诣。这位大师以系列论文的形式写下了那些著作,而且行文就像即兴演讲一样。在他的每一篇大作中,你会看到重复、偏题,以及一切“人云亦云”的思维。这是最令编辑讨厌的东西,但这使他的文章更具可读性,因为其思路异常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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