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塞上牛羊空许约（第2 / 7页）

康乔不想跟他在公司争执起来，那太丢人，有违她一贯的风度。便也不说什么，和他一道出了门。

去赵鹿身边，去她身边，抱住她，被她抱住。在她最要好的朋友跟前，痛哭一场。

起先两人都无话可说，彼此僵持。隔很久，薄荷糖开口，还是先前的说辞，康乔惊讶地看着他，搞不懂他抵赖的目的。他不承认就有用吗？她不信任他了。她冷冷地看着他说谎的样子，漏洞百出他也无所谓，多拙劣啊薄荷糖。

“那张照片是假的，是PS的！是有人想离间我们！我只爱你，我没和别人有亲昵举动，你相信我，我……”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康乔心知林之之是知情者。

“嗯。”

林之之也不瞒她，也懒得打字，直接到办公室里说了。就在康乔号称患了肠炎，飞去网站所在的城市面试当天下午，公司一众女生都看到有人来找薄荷糖了。听林之之的描述，确是照片中的人无疑，女孩在公司楼下和薄荷糖拉拉扯扯，他无可奈何地和她说着什么，末了她来抱他亲他，他犹豫了一下，和她手拉手地离开了。

半分钟后，薄荷糖打来电话，她不想接，挂断了。但他不屈不挠地又打了过来，她接了，她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电话那端，薄荷糖的声音在发颤，他很慌：“冰糖，你听我说……”

除了喊着她，她什么事都不能为她做，只能一遍遍地说：“别伤心，小乔，别太伤心，小乔。”

赵鹿也很欣悦，抱着她说：“小乔，你还是那么好。”

康乔发现自己哭不出来，带了哭腔的反而是赵鹿，她是众人眼中的女斗士，雷霆起于侧而不惊的角儿，可她看到康乔这副样子，竟慌得手足无措：“小乔，小乔，小乔……”

当下两人就推敲了新的思路，意大利童话的版权被赵鹿买下来了，所有的卡通形象都能以玩偶的形式投放市场，它们是新奇的，必会占据市场份额。康乔所要做的就是将它们更为本土化，用色更鲜艳，表情更丰富，赢得了儿童和女性的心，就赢得了全世界。

在赵鹿家里，康乔捧着热腾腾的柠檬红茶，手抖得快要拿不住杯子。赵鹿慌忙坐过来，揽住她的肩，急切道：“小乔，你哭啊，你哭出声啊，小乔。”

女生们都很义愤填膺，想跟康乔打电话，但林之之担心康乔生着病，就没吭声。本是找个了机会跟她说说的，但她没追问下文，林之之就以为是内部矛盾，已得到解决了，也不方便搬弄是非。

他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康乔几乎要冷笑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启动这个表情，从挎包里抽出那张照片，扔在地上，跳上一辆呼啸而来的出租车。

康乔木着一张脸听着，她发现自己称不上太难过，只觉解脱。她对不起他，她的心始终在飘飘移移，没能百分之百地属于他。他心里都有数，所以找了别人。她不恼他的行为，只恨他不肯说实话。

甩脱了薄荷糖的阻拦，康乔冷着一张脸离开了公司。他追到楼下，不解急了，连声问：“冰糖，冰糖，你在生我气，可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隐瞒呢，既然已有了别人。晚间他又来找她，往她办公室门口一堵：“冰糖，跟我回家。”

林家栋的那位朋友生意做得很大，产品远销到欧美，对好的作品需求很大。这一块大有商机，赵鹿的野心绝不止让康乔成为玩具公司的设计师，她更在意的是合伙人的身份，以股东的形式参与经营。康乔不大懂这一块，赵鹿安抚她：“你好好画就是了，除了这部童话角色，再设计一些新的出来，我当你的经纪人。还有呢，我今天听网站的线人说，新媒体在运营了，晚晚加班到11点，累得不成人形，还好你没去。”

她宁可他坦荡，而不是抵赖。在确凿的事情面前，他竟然咬紧牙关，死不认账，好样儿的，演员薄荷糖。这有用吗？告诉我，你掩饰得了吗？

“他们的人工开得不低，能清闲才怪。”情场失意但职场得意，康乔忙到近三点才睡。临睡前摸出手机上闹钟，这才看到薄荷糖发来的一长串短信，她一条条看过去，嗬，他竟仍不说实话，再天花乱坠的情话又有何益？她什么也不回复他。

康乔摁了电话，坐在出租车上冷笑连连，司机被她吓着了，回了几次头。PS？他哄谁呢？她是科班出身，早在十年前，当他还在念小学时，她就在学习这些软件，他哄谁呢？

次日上班时是会有难堪的，薄荷糖在她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几次也不敢进去。连林之之都能看出端倪，在网上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一横心，还是问了：“老大，你们吵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