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我和我的那些“知青小说”(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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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笔下的许多知青人物寄托了我对人性、人品、人格的理想——若言理想主义,这才是我身为作家的理想主义,与其他什么“理想主义”风马牛不相及的。
起初我写“知青小说”,当然很受所谓“知青情结”的促使。
在极特殊的年代,在人性很容易被扭曲的情况下,是青年的一些人,能在多大程度上守住做人底线,并在做人的底线上尽量提升自己的精神坐标和心灵标杆的层级——这才是我后来一再写“知青小说”的原因。
如果我不曾是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一名知青,断不会写那么多“知青小说”。
我将我的作品中表现没表现此点,一直当成我写得有价值或没价值的标准之一种。
某作家笔下的一个或一些农民,不代表“中国农民”;
某作家笔下的一个或一些工人,不代表“中国工人”;
同样,任何文学作品中的兵、学生、商人、干部,都不可能对“全体”具有公认之代表性。
是的,自《雪城》后,我只不过在将笔下的知青人物视为具体的“人”来塑造,这后来一直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反过来看就对了,就符合文学词典的本意了,即——作家们只不过在写是工人;是农民;是兵、学生、商人和干部的——“人”。
所以——当然的,我的“知青小说”中的知青们,也与别人笔下的“知青小说”之“气质”不同;这是由笔下知青人物们的不同所决定的。
应该说,从《雪城》开始就不是了——那时我已十分明了,我笔下塑造的只不过是一批曾是知青、返城后人生几乎要从零开始的青年人。知青返城了,知青经历不论对他们的人生影响有多么深——他们,不,我们也不再是知青了。这是常识。
身份不是文学作品中“人”的主要特征;
但后来就不是了。
文学作品中“人”的主要特征乃是由人性怎样、人品怎样、人对自己有无做人准则来决定的。
怎么会不那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