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壶（第1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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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口吻冷冷的。
“你说话呀！”
铁匠吸取了教训，塞给老人一截白粉笔。老者在桶的底部画了一个圆，没说什么就走了。
姑娘皱起眉，表情显得不耐烦了。
“你别管，按我的要求做就是。”
“我……肯做。当然肯……”
却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替老者来过一次。她将那只大喷壶仔仔细细验看了一遍。分明的，想要有所挑剔。但那大喷壶做得确实无可挑剔。姑娘最后不得不说了两个字——“还行”。
而铁匠常一边吸烟，一边望着那只大喷壶发呆发愣。往日，铁匠每每手里敲打着，口中哼唱着。自从他做成那只大喷壶以后，铁匠铺里再也没传出过他的哼唱声。
“还要做九只一模一样的，一只比一只小，你肯做吗？”
喷壶做成以后，老者很久没来。
铁匠目光定定地望着姑娘的脸，似乎在辨认从前的熟人，他知道那样望着对方有失礼貌，但他不由得不那样。
“为什么？老人家。”
铁匠一时有点儿不知所措……
“这儿，要有个洞。”
“一年后来取，你答应一只也不卖给别人吗？”
老者再来时，对第二只桶频频点头。
铁匠错了。老者最终要他做的，也不是一只大壶，而是一只喷壶。
“你肯做，还是不肯做？”
但他已不问什么了。他想这件事儿非要这样不可，对那老者来说，是一定有其理由的。
姑娘并不回避他的目光。恰恰相反，她迎视着他的目光，仿佛要和他进行一番目光与目光的较量。
老者第四次来时，“指示”铁匠为那捅了一个洞的桶做上拎手、盖和水嘴儿。铁匠这才明白，老者要他做的是一只大壶。他心里纳闷儿，一开始说清楚不就得了吗？如果一开始说清楚，那洞可以直接在铁皮上就捅出来呀，那不是省事儿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