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 / 2页）

戴梦岩的眼泪哗哗地流，已经坐不住了，说了声“谢谢九哥”，起身去了登船大厅。

老九说：“你做得不是好不好，是对。”

戴梦岩说：“不在我就等，不一定非在纽约登船。他要不见我，我就求见乔治，请总裁把这个交给他。”说着，戴梦岩从包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老九。

戴梦岩沉默不语。

开车前，老九问了一句：“要是他不在呢？出访、休假啥的。”

老九说：“我是美国人，你是香港人，说到底还是中国人。都是中国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好呢？放子农出来，那不是子农一个人的表态，是你们两人共同的表态，没有你的支持子农做不到，子农是相信你才敢走出那扇门的。你要是没了，就是子农逼死你的，往大里说就是国家逼死你的，这个你就能扛住了？你委屈于此，了不起也于此。你是对香港和国家有用的人，你好好活着就是对子农的尊重，往大里说就是对国家的尊重。”

登船大厅周围有好几处露天餐厅，每个遮阳伞下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提供啤酒、咖啡之类的饮品。戴梦岩和老九来到一家露天餐厅选了一张桌子坐下，要了两杯咖啡。

戴梦岩回答：“没有。”

老九说：“梦岩，你是名人，你要觉得九哥还配跟你说句话……”

值班保安问：“有预约吗？”

戴梦岩立刻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了老九的话，然后平静地说：“九哥，我不敢说在纽约有朋友，但熟人还是有几个的。这次来纽约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就麻烦九哥了，我说这个没什么看不看得起的意思，你就是我九哥。”

老九的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候了。

戴梦岩被说到了心底最隐秘的痛处，嘴唇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戴梦岩8月24日上午飞抵纽约，当天下午就去见奥布莱恩。

老九说：“出去散散心也好，早点回来，别让九哥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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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迪拉诺公司总部大楼前的广场大门，老九把车停在一边，戴梦岩下车向门卫说明求见奥布莱恩的来意，出示护照证明身份。

老九点点头，说：“送子农的时候我掉泪了，说实在的，我爹走我都没掉泪，毕竟人到岁数了，叫白喜。可子农……太可惜了。”

老九把字条还给戴梦岩，没说什么，开车去迪拉诺公司总部。

戴梦岩说：“是我没做好。”

这是一张小字条，连对折一下都没有，更没信封，凡经手的人都可以看到内容。字条是戴梦岩用英文书写的，内容是——奥布莱恩先生：我尊敬美国，尊敬美国精神，但是请您告诉我，我该需要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尊敬您呢？——落款是戴梦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