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 / 8页)
乔治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两摞美元、一份文件和一支签字笔,他让秘书把美元拿到茶几上,自己拿着文件和签字笔坐回沙发,将钱和文件分别推到叶子农面前。
叶子农在阳台听到了,说:“在这儿呢。”说着拧灭烟头回到卧室。
乔治点点头,说:“很好,我尊敬讲理的人。我一向认为,跟明白人讲话是不需要长篇大论的,只需要阐明核心和原理,就不难做出清楚的判断,而真理推演到最基础的原理,一定是最简单的。”
叶子农说:“这茶盘可有年头了。”
叶子农静静地听,不说话。
客厅的茶桌不是茶几,也不是矮方桌,是专门用来喝茶的茶桌,有些年头了。茶桌上的盖碗、紫砂壶、茶杯、茶桶……摆了一片,电热壶是那种叫随手泡的款式。老九烫了两只玻璃杯,一只杯子投毛尖,一只杯子投花茶,冲了两杯茶。
乔治问:“你不同意这个观点吗?”
总裁办公室里有四个人,乔治和奥布莱恩站在靠近办公桌的位置,秘书和接待处的负责人站在靠近沙发的位置。经普林斯介绍,乔治分别与叶子农、老九、方迪一一握手。女秘书请叶子农和方迪坐到主沙发位置的一侧,乔治和奥布莱恩则坐在对面的另一侧,这样乔治与叶子农就能面对面地说话,而普林斯、老九等人都坐在旁边陪同的位置。
老九说:“子农,咱都实话实说。你难得来一趟,我也难得有这机会,看见哪儿不对的你就说,你要真拿九哥当朋友就别揣着当没看见。”
乔治说:“纽约是一座伟大的城市,为什么不可以多看看呢?”
叶子农说:“挺香的。”
叶子农说:“能得到您的邀请我已经很荣幸了,不敢搭车图别的方便。”
老九说:“行啦!喝水去,喝点水咱去吃饭。”
叶子农憨憨地一笑说:“这是一个只有明白人才有资格同意的问题,普通人回答这个很冒险,一同意就被划成是明白人了,而实际操作起来可能就不是明白人的那回事了。”
叶子农说:“九哥,俺野惯了,你这么周到俺招架不住啊。”
乔治愉快地笑了,说:“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你是普通人还是明白人?”
老九一看叶子农手里的烟缸就明白了,说:“这烟缸是特意给你准备的,客厅里也放了一个。家里就我一个人,让你住家里就是想让你比住酒店自在点,你要在我这儿还讲公共规则,那我这是忙活啥呢?”
老九说:“有啊,不过不是北京茶庄熏的,是福建的。”
乔治笑了笑,问道:“讲理吗?”
叶子农喝了一口茶,说:“纽约也有卖花茶的?”
叶子农回答:“讲。”
老九说:“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家父是河南人,随国民党到了台湾,老头一辈子就喝两种茶,一种是信阳毛尖,一种台湾梨山茶,有感情了,我也受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