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 / 8页)
叶子农说:“哟,那我太荣幸了,也就是说平常顾客吃的都不是正宗的。”
老九说:“所以俺闹革命了嘛,使劲革革俺自己的命。”
老九说:“我是怕你跟我公共规则,我还是习惯你赖赖的那样,你一绅士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咱兄弟也远了。”
叶子农笑笑说:“九哥,你太抬举俺了,咱有那立地成佛的道行吗?你要说明天穿套西装吧,这成。你要说明天你变成绅士吧,那还不得难为死我。”
老九高兴了。
……
喝了几口茶,老九带叶子农去店里吃晚饭。
叶子农说:“九哥,俺野惯了,你这么周到俺招架不住啊。”
老九说:“行啦!喝水去,喝点水咱去吃饭。”
客厅的茶桌不是茶几,也不是矮方桌,是专门用来喝茶的茶桌,有些年头了。茶桌上的盖碗、紫砂壶、茶杯、茶桶……摆了一片,电热壶是那种叫随手泡的款式。老九烫了两只玻璃杯,一只杯子投毛尖,一只杯子投花茶,冲了两杯茶。
叶子农说:“这茶盘可有年头了。”
老九说:“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家父是河南人,随国民党到了台湾,老头一辈子就喝两种茶,一种是信阳毛尖,一种台湾梨山茶,有感情了,我也受了影响。”
夜晚的纽约很美,这座大都市并没有因为夜幕而沉静下来,无论是高楼还是街道,到处都在灯火的映照下,如梦如幻。叶子农到了纽约后还没有恢复方向感,此时也不知道车往什么方向开,只是惬意地抽着烟,惬意地观赏一路的夜景。
到了“老九面王”饭店门口,叶子农下车后本能地打量了一下饭店外观,目光立刻停留在门头上的两行铜字上:千金一勺卤,万贯一口汤。看了一会儿,赞许地说:“九哥,这两句话不得了啊,把一碗面的这点事给琢磨透了。”
老九略有尴尬地说:“嘿嘿,不是我的,是俺爹的。”
此时饭店早已过了晚饭的高峰期,餐厅里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顾客。服务员们也不是很忙碌,见到老九都恭敬地打声招呼。老九对吧台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什么,然后带叶子农直接去了小厨房,小厨房里依然是一片原料量化与菜品试验的场景,所不同的是冰柜旁边多了一张餐桌,餐桌上的台布和餐具与餐厅里的完全一样,显然是专门为叶子农准备的。
老九进门就换衣服,系上围裙,戴上厨师帽,一边说:“我要让你尝尝最正宗的慕容家传面,面条是我亲自擀的,汤也是我亲自熬的,都是去机场之前刚刚准备的。”
叶子农喝了一口茶,说:“纽约也有卖花茶的?”
老九说:“有啊,不过不是北京茶庄熏的,是福建的。”
叶子农说:“挺香的。”
老九说:“子农,咱都实话实说。你难得来一趟,我也难得有这机会,看见哪儿不对的你就说,你要真拿九哥当朋友就别揣着当没看见。”
叶子农说:“九哥,你这是黑死人不偿命呢。把人往真理化身上推,跟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没啥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