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3 / 4页)
这个世界怎么了?
丁元英说:“就是你说我像流氓的那次,我和韩楚风两个人喝了两瓶,括弧,没喝完就都倒了。今天你把我两年前的建议采纳了,我很高兴,得喝。”
因此可见,让人做到实事求是有多难,让人做到说老实话、办老实事有多难,而做到的人却成了说鬼话、办鬼事,倒行逆施。
芮小丹说:“只要不是我觉到、悟到的,你给不了我,给了我也拿不住,叶晓明他们就是例子。只有我自己觉到、悟到的,我才有可能做到,我能做到的才是我的。”
化好妆,她把那张字条放进挎包里,特意找了一个矿泉水的空包装箱,锁上家门,打开车库大门,开车去了位于古城西区的川府大酒店,买了一瓶五粮液酒,买了红油肚丝、生拌豆腐丝、凉拌鸭掌3个凉菜和宫爆(又鸟)丁、麻婆豆腐、盐爆鱿鱼3个热菜,3个热菜选的都是可以回锅加热的菜,打包,连酒带菜放入纸箱里。
丁元英说:“有可能,而且不止这一个如果。也许5年以后你嫌我平庸了,也许有一天你把我扫地出门了,但这都不影响独立的债权债务关系,也不改变今天的事实。5年以后我不嫌你老,你就可以不老了吗?5年以后我变成了一个色狼,值得你回头看一眼吗?”
回到家里,芮小丹先洗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了几天的风尘,也洗去了几分疲惫。她裹着浴巾在浴室的镜子前用吹风机吹干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到卧室里换衣服、化妆。她一边化妆一边思忖着今天的时间安排,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睫毛夹走到书房,她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纸笔写了几段话,拿上这张字条又回到卧室继续化妆。
芮小丹笑了笑,端起杯子说:“采纳你的建议,定案!”
……
芮小丹一愣,刹那间就反应过来了,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亚文那么精明,这公司让她管理肯定有希望,对欧阳和亚文都合适。”
芮小丹微微一笑,说:“所以你的思辨得有点用,我的打算和你的打算需要结合,需要建立一个结构。说到底还是我太贪了,还想天长地久,还想站着对话。告诉我,你认为我将来做文化公司能挣多少钱?然后根据这个参数给我一个设计建议。”
丁元英上了车,说:“肖亚文来过了,前几天来王庙村取证据,她说不收代理费,希望有机会入股公司。欧阳雪正愁公司没人管,一拍即合,已经签了股份转让协议,肖亚文认购了叶晓明他们退掉的股份,这样一来,公司既不用转让也不用托管了。”
丁元英说:“我在1996年就提过,国家机器不缺一个迟早要被淘汰的女刑警,而社会应该多一个有非常作为的人才。以你的条件、阅历和人际资源,只要你努力,你在15年内至少能挣到1000万。我给你两个建议,一是你不以求职应聘为生,要学位意义不大,应该什么有用学什么,不影响创作、经营,学个十年八年的,就为有个学习环境。”
丁元英已经在楼下等候,芮小丹远远就看见了,只要一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满足感,脸上就会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丁元英端起杯子说:“为中国的文化圈即将多出一个声音,干杯!”
那是惟有她才能读懂的一个字——爱。
几巡酒过后,夜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悄降临了,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芮小丹起身去开灯,拉上窗帘,然后坐回原处。她看了看酒瓶,酒瓶里的酒已经下去了一多半,杯子里剩下的酒也不多了,这时候的丁元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芮小丹心里非常清楚,当乐圣公司败诉的时候,当法律做出无奈判决的时候,社会舆论不会沉默,丁元英这个一向寻求清静的人最终将在有识之士的斥责声中落得一个阴险狡诈的恶名,而格律诗事件留给人们的却是一次关于得救之道的思考。正如詹妮所言,很难说他比教徒更好还是比强盗更坏。
芮小丹问:“今天喝不少了,还喝吗?”
芮小丹感到吃惊,既为挣钱的估计吃惊,也为学习态度吃惊。
挂了电话,芮小丹开车直奔嘉禾园小区。
丁元英喝一口酒,点上一支烟,接着说:“二是我借给你500万,3%的年息,第15年一次偿还本息725万。你预支这笔钱在柏林买一套这样的房子,养着我。房子按2%的折旧计算,15年折旧150万,加上15年的利息225万,你的绝对风险是375万,这就是你要证明站着对话的代价。于我而言是经营资本,于你而言是收留我。”
一箱酒菜装上车,芮小丹拿出手机给丁元英打电话:“乖,我回来了……你10分钟以后下楼,我去接你……不在外面吃,我已经准备好了。”
芮小丹往酒杯里添了一点酒,问:“如果5年以后你嫌我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