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1 / 4页)
顾逸听明白了,这个爱情故事的发展是余都乐喜欢的,却不是他期待的。但既然来了,他没拒绝。但她能看穿余都乐此时的伤心——毕竟是多年老友。他喜欢关醒心的程度,绝对比表现出的要多太多,但为了看起来配得上,他藏起了大半,装作无所谓地和陆铭混在一起。现在得到床伴的关系,绝对令他非常愤懑。
但他不会表现出来。讲到一半余都乐站起身:“雨停了,我今天骑了电动,帮你叫个车吧。你说——是不是太喜欢,都多半会搞砸,而反倒不那么喜欢,才会应对自如?”
“那两周的暗访我简直是被pua了,不停地被问有没有户口,收入多少,平时喜欢做什么……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在婚恋市场毫无价值。我也只是去做调查而已,那些真的在相亲的女孩日积月累地被打击,结婚了也是自信心很低的状态吧。”
顾逸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搭在沙发扶手,身体靠在沙发靠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余都乐聊天,顺便避开了可能暧昧的邂逅——雨太大,许冠睿非常克制地试探了一句要不要送她回家,得到拒绝就微笑着告别了,善意都蜻蜓点水。双方都没有主动提留下联系方式,许冠睿摇下车窗时,只说下次ounce再见。
她觉得这类男生也很有意思:他们只会小心翼翼地迈步,只要女生有一点拒绝的意味,他们立刻收住脚步,甚至装作静止不动——不被察觉就不丢脸。
反观梁代文,虽然有述情障碍不是那么在乎,但自从遇到自己,又钻车厢又演树,还要被啤酒瓶砸伤手臂,一天到晚脸都丢尽了。
余都乐拿出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每一个圆桌,指尖碰到上次闹事男人磕坏的桌角,还用手指轻轻抚过去。顾逸如梦初醒:“对了,你和关醒心是怎么成为男女朋友的?”
26.禁欲系男人,翻译过来就是——人畜无害
“后来呢?”
“我就回复他,这就是个段子。他说,虽然有点被冒犯,但心情还不错,因为演员本人喜欢渣男。”
“你怎么回答的?”
“‘那要看你有多渣了。’说完我就上楼来了,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我心动过速。”
“没有哦,我们都没说。”
“啊?”
余都乐也不是喜欢过多讲自己事情的男人,顾逸还是或多或少听出了端倪,就在大家一起约会的日子里,陆铭虽然也暗戳戳地表达好感,关醒心明显对余都乐更喜欢,用关醒心的评价,他浪漫,有趣,没有负担。余都乐上台次数多了,把段子拆在话里和关醒心聊天,藏着掖着自己的紧张,只要不在关醒心视线范围内,就狂捶胸口猛呼吸。装作成熟又幽默,实际每次上楼心都快爆炸,无所适从,关醒心从来不知道。突然有一天,雨夜里的余都乐在客厅等雨停,关醒心突然在浴室叫他,余都乐推开一条门缝,关醒心站在浴缸里,热气氤氲,她说,能不能帮我把灯关了?
余都乐刚刚照做,关醒心从浴缸里跳出来,裙子湿了大半,跌进他怀里说,你就真的怕淋湿自己吗?每次下雨,你都不肯走。
她在黑暗里方位感异常地好,仿佛黑暗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余都乐没躲,没有人能拒绝散发着花香的柔软身体,细嫩的皮肤下面裹着的仿佛是满溢的水,本来觉得不可亵玩,但此刻她的动作都是简单又读得懂的,连抚摸和调戏都故意降低难度。他也不是没看过那个传播甚广的开房视频,但真正亲到她嘴唇的那一秒,灼热的心脏和冷却的血液同时运转,肯定是有什么不太对。和关醒心泡在浴缸,她把花瓣掰掉洒在浴缸里,温暖又怪戾地回头笑了一秒,他明白了,这种看似唯美的细节,是关醒心排演了很多次,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甚至可以称为——待客之道。
余都乐竖起大拇指。
“我再也不相信喜剧消解性感了。当许冠睿靠近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那一刻我是全襄阳北路最迷人的风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雨夜落寞地站在街口不知道该怎么回家,许冠睿不对我动心才怪呢。”
“是,灰姑娘的版本变了,之前是善良可怜的女孩慌乱落跑丢下一只鞋,被王子捡到;现在是恶女削了后脚跟,还被王子贴创可贴。”余都乐在不慌不忙地点酒,他已经练就了一边点数量一边和人聊天的记忆,还能持续毒舌:“你怎么不说你那段脱口秀扎了人家的心呢,哪个在场的男人听了不对号入座觉得自己被骂了。”
“这真的就是个段子。观众也不用这么急着觉得自己是渣男,好多人离这个水平还远着呢。光断章取义觉得自己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不够帅。”
“毒是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