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贪官家拔毛下毒套 老遗民拒媳鞭痴儿(第2 / 4页)
陈怀海对大伙说:“眼下老潘头被人偷走了,他们为啥偷他,为啥给咱爷们儿挖这么大一个坑,不搞清楚咱爷们儿今后在大连街扎不稳根啊!”老蘑菇叹气:“还扎啥根啊,我看还是分头跑吧。”
三爷说:“我看这事越来越深,越来越玄,要不放血,要不走,总得选条路。打算走的话,是早走早利索,等粘牢实了,想走都走不了。”
二人正说着,老蘑菇进来说:“那小个子要找掌柜的,他不进来。”
陈怀海琢磨片刻,起身和三爷来到好汉街上,小个子突然从僻静处闪出来:“各位爷,你们昨晚睡得好吗?我昨天回家后,一躺下就做噩梦,老潘头一会儿来一会儿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跟我唠上嗑了,我这一宿都没睡着啊!”
陈怀海不动声色:“兄弟,我还有事,你有话就直说吧。”
小个子冷笑:“都说到这儿了,还听不懂?各位爷,你们都是走南闯北的精明人,一点就透。你们的事既然让我碰上了,那就是跟我有缘。一句话,这事我不能装作看不见,要想让我看不见,除非给我买个眼罩罩上,否则,咱警察局见!”
小个子走后,陈怀海、三爷、老蘑菇、半拉子坐在小客栈屋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也没商量出一个好的对策。最后,陈怀海说:“既然屎盆子扣咱爷们儿头上了,躲也躲不开,好汉街的风硬,能硬得过关东的刀子风吗?敞开门迎客吧!”
半拉子说:“他俩一定是看摊上人命官司,撂挑子跑了。”老蘑菇接道:“这俩人真是哥儿俩好啊,跑也得等把沙金儿分了再跑啊!话说回来,他俩跑了,咱酒馆没跑堂的了,到时候还得雇俩外人。”
三爷摇头:“你俩真有闲心,还琢磨开酒馆的事呢,一条人命横那儿了,挂了一身官司,酒馆还能开吗?”“咱们没做亏心事,官司挂不到咱爷们儿身上,等把事弄清楚了,酒馆照开。不早了,都去睡吧,明天再说。那老潘头……就先摆着吧。”陈怀海说着躺在床上扯过被子闭上眼睛。
三爷朝老蘑菇和半拉子摆了摆手,三人走了出去,关上屋门。他低声说:“二位兄弟,我觉得老潘头不能摆那儿,得赶紧弄到没人的地方去。”老蘑菇点头:“三爷讲得有道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得赶紧把这一身灰掸干净了。”
三爷说:“好,咱们现在就走。大哥睡了,别惊动他,咱们把事办利索,也算为他分忧。出门分头走,老潘头店里会合。”
夜幕中,三爷、老蘑菇、半拉子从院墙上跳进老潘头店铺后院,三人闪身走进店铺,可是,老潘头的尸首不见了!
老警察骑马来到陈怀海等人住的小客栈,他走进屋内,见陈怀海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就随手关上屋门。
陈怀海睁开眼睛站起身:“您来了,请坐,正恭候您呢。”“你知道我要来?为啥不走?”老警察说着,坐在椅子上。陈怀海一笑:“心里没鬼。”
老警察摇着二郎腿:“我记得你们是来开酒馆的吧?酒馆还没开呢,就闹出了响动,有响动我听见就得管啊,谁让我套了这身皮呢。走,去看看老潘头吧。”陈怀海说:“老潘头不在店里了,哪儿去了不清楚。”
老警察迟愣片刻:“人死在你们手里,眼下尸首又没了,你说咋办啊?”陈怀海盯着老警察:“官爷,那人的死跟我们无关,请您明查。”
老警察冷笑站起身:“哪个杀人犯会说自己杀了人啊,有关无关全凭你一张嘴吗?!其实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起来能撑破命,小起来掉地上都看不着。你们商量一下,看看咋办吧。”说着走了。
天亮了,三爷告诉陈怀海:“大哥,我昨晚实在睡不着,总觉得这事邪性,深怕夜长梦多,就背着你带两个兄弟想把老潘头运走,可那老潘头没了。我们把店铺前前后后都找遍了,没人。”
老蘑菇说:“一定是那小个子把老潘头偷走了。他怕咱们把老潘头藏起来,那样他就讹不到钱了。”半拉子说:“昨天就不该放了他。”
陈怀海说:“各位兄弟,你们昨晚折腾半宿,都累了,先回屋睡吧,等睡足了再说。”老蘑菇和半拉子睡觉去了。
三爷问:“大哥,咱一屁股坐炭盆上,火烧火燎,你咋还沉得住啊?”陈怀海平静道:“烧都烧了,起来也是一腚疤,还不如就这么坐着,等攒一泡大尿,把火滋灭就好了。”“听你这话,是看明白了?”“咱们刚来,就碰上老潘头横尸店里,然后就有人撞上了,还不让咱们报官。咱们听了他的话,没报官,可人又没了。三爷,这背后有手啊!”
三爷挠头道:“大哥,你是说有人故意给咱爷们儿下套子?可咱爷们儿刚来大连,没冤没仇啊。”陈怀海说:“所以咱不怕,可以挺着腰杆子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