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陈怀海诚心待酒客 贺义堂失利关店门(第2 / 5页)
“可是我心里难受啊,陈掌柜……”醉酒客搂着陈怀海,黏黏糊糊的鼻涕眼泪在陈怀海身上蹭来蹭去。雷子跑到醉酒客近前让他坐下。醉酒客说想回家。陈怀海和雷子搀着醉酒客出去,亮子去拦车。
醉酒客搂着陈怀海的脖子嘟囔:“爹,我说的您都听明白了吗?您就说儿子我苦不苦?难不难?”陈怀海只好顺毛捋:“我都听明白了,你太苦太难,先回去睡觉,睡好了就不难了。”
陈怀海给那正红倒了一杯酒:“那爷,您接着喝。”那正红伸出大拇指:“真人不露相,到底是关东山里闯出来的人,手力脚力可以推山拿海啊!”
陈怀海摆手:“那爷,我这是一身蛮力,比不得您,往后还得跟您多学学。”
没过两天,那正红带着两个人走进老酒馆。陈怀海站在柜台外招呼:“那爷来了,里面请。”那正红说:“您吉祥,陈掌柜,我帮朋友摆点事,找个安静的桌。”
陈怀海忙给那爷找个安静地儿。那正红带着两个朋友过去了。
三爷站在柜台里说:“能帮着摆事就不是平常人,看来这那爷不是吹的。”陈怀海点头:“别的不敢说,手上有功夫,要不是年岁大了点,确实是硬茬子。”
钱酒客说:“教王爷摔跤,那就是王爷的师父,看来您这身手了不得。屋里人不多,您给我们练两手?”那正红摇头:“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没啥好练的。”
赵酒客笑了:“不练就不练吧,真真假假谁知道呢。眼见为实,大家说对不对?”那正红说:“摔跤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没法比划。”
赵酒客说:“我可以给您当靶子,只求您手下留情,别把我摔散架了。”
那正红和赵酒客面对面站好。那正红说:“把胳膊给我。”他接过赵酒客的胳膊,用力想摔倒赵酒客,可赵酒客纹丝不动。那正红缓过神来想松手,但是手被赵酒客牢牢拿住,二人较力,脚下旋转起来。
那正红较着力:“碰上练家子了,你要干什么?”赵酒客较着力:“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打了人你得给人家治伤。”
夜晚,那正红擎着酒盅在老酒馆内走着,他有些喝醉了:“不瞒大伙说,当年我在宫里教小王爷们摔跤,小王爷们脾气大啊,动不动就打起来了,我是一手托几个王,保证让他们都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话又说回来,我用得着跟小孩崽子劳心吗?你们别忘了,那小王的背后是大王,小王们吵闹,就有可能把大王们的心吵乱了,大王们的心要是乱了,国家不就乱了吗?所以说,我安抚小王就是安抚大王,安抚大王就是安抚……”
众酒客望着那正红听得津津有味。一个酒客喊:“就是安抚啥啊?你倒是说啊?这是不敢说了还是吹牛吹过头了?”
陈怀海走过来:“是喝醉了。那爷,我派人送您回去?”那正红咕哝着:“还真有些晕,帮忙拦个车吧。”亮子扶着那正红走了。
一个酒客醉了,摇摇晃晃站起。陈怀海走上前:“茅房在那边。”醉酒客搂住陈怀海的肩膀:“掌柜的,你咋知道我要去茅房?”“猜的呗。”“你猜准了,可只猜准了一半。那一半是我还不着急去,我要跟你喝杯酒。”
陈怀海说:“对不起,我不能喝酒。”醉酒客瞪眼:“不给面子?”“哪能不给您面子啊,只是我要喝迷糊,这馆子就没人做主了。”
那正红说:“要伸手咱俩出去,别碰翻了人家的桌椅,再砸瘸了你的小蹄子。”赵酒客说:“拿钱走人,我的人被你打伤了,你得花俩钱。”那正红说:“就为打他,我这半边膀子抻着了,你也得给我治治。”“我这不正给你拿捏呢吗!”“那就看咱俩谁能拿捏住谁!”二人继续较力转圈。
陈怀海忙走过来劝道:“二位爷都高高手,有话坐下说行吗?”那正红说:“坐下可以,你让他先收手。”赵酒客说:“老东西糊弄谁呢,我要一撤劲,非叫你给摔趴下不可。要收手你先收!”
二人再次较力,那正红有些体力不支。陈怀海用力分开二人,二人都被推了个趔趄,被陈怀海拽住。那正红和赵酒客都愣住了。
陈怀海望着赵酒客:“朋友,此事因我的酒馆而起,跟那爷无关,官司得我来打。”赵酒客:“掌柜的,我的人在你酒馆门外遛狗被打,这笔账该咋算?”
陈怀海、那正红、赵酒客坐在桌前。陈怀海把俩地痞拴恶狗堵门的事讲了:“就这么个事儿,您要是不信,可以出门打听,周围的店家都看得清楚。”赵酒客只好说:“有账不怕算,是我的账,我认;是你的账,你也得认。”陈怀海说:“店没长腿儿,候着您呢。”赵酒客和钱酒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