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魁3 第五章（第2 / 47页）

“同是掌柜为什么人家史靖仁能和妻儿团聚，你就不能？！”

“是吗？”

“我能和史掌柜比吗？”古海说，“人家是史家的大财东！我是什么？一个被字号开销了九年刚刚才复号没几年的掌柜。”

“便当得很！”大先生说，“这阵子总有咱字号的驼队路过祁县。”

“好……你来了？”当着众人的面古海只是简单地问候着杏儿，他把手里的灯笼重新交给了靖安。

刘掌柜解释说：“就是买卖茶叶，生意上的竞争。”

久别重逢的夫妻在特别的场合见面，激动人心的场面没有出现。在确认了来到自己面前的确实是自己的妻子以后，古海安顿靖安把杏儿送走了。一辆漂亮的马拉轿车把杏儿直接送到了大南街丰顺旅店。既不是大盛魁城柜小院，也不是史财东的私宅。这种安排既出乎杏儿的预料，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吧。杏儿完全能够接受，他曾经在大盛魁城柜住过，也曾在史靖仁的私宅住过，她都感觉别扭。她也能体察到丈夫的心情，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感觉别扭的话那么古海就更是别扭极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一个有名有姓的商界巨子，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寄人篱下哪？！

“是商业竞争。”

杏儿到达丰顺旅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更天了，一路劳顿的她简单地洗了洗之后就睡了。一夜无话。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睡的时候什么样醒来还是什么样，房间里没有丈夫的半点痕迹。杏儿猜测丈夫一定连夜里安排驼队卸货，同时把刚卸下来的茶叶即刻给早就预备好的驼队装上。这种安排还是在路上的时候杏儿就听驼队上的人说了，有个说法叫做“驼歇货不歇”。为的是赶时间。

“我是你老婆……”

“是和俄罗斯商人竞争，咱大盛魁的驼队准备要进入俄罗斯地界去做生意了！同样是买卖茶叶，同样是做生意，意义可是不同了。”

昏暗中古海往杏儿跟前凑凑：“你是我老婆？……”

“嗨！你们妇道人家不懂……”

“是，我是……杏儿。”

“什么茶叶大战？”

人是见着了，却根本不能像别人家的夫妻在一起厮守。做了大盛魁大掌柜的丈夫比过去愈加忙碌了，把她安顿好之后当天晚上就随着运茶的驼队出发了。夫妻俩只是单独在外面吃了一顿饭。眼看着两年没见面的丈夫又要离开，杏儿着急了，她问：“你就不能在家待上几天，哪怕是一天！”

大先生抑制着自己的兴奋插言道：“茶叶大战就要开始了！”

“号事当紧！”

“咋不是！”刘大掌柜压低声音说，“您是古大掌柜的夫人，是自己人，不瞒您说咱字号正从湖北、湖南、安徽、福建大批往归化调集茶货呢！……”

“没有听说过，我一个妇道人家……”

古海还是不相信，他伸手从靖安手里接过灯笼，把灯笼挑高一点照着杏儿的脸。“真的是你吗？……杏儿！”

“商战亦是军战！……你没听说过吗？”

“还能是谁……”

“那怎么说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