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魁3 第五章（第6 / 47页）

“史掌柜……那是特例。现在是古大掌柜主事，重申了号规。”

古海把折叠的信纸慢慢展开，感到自己的心在胸膛激烈地跳动起来，他的目光迅速在信纸上面掠过。信的内容让他激动得直想喊，又觉不妥，看着裕瑞将军，喃喃地说：“……多少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么说古掌柜让你送我返乡是在按照新的号规行事了？”

“没事的，我让你看你就看吧！”

杏儿答复：“我还没想好呢。”

但是消息暂时封闭着，不要说是普通商人和市民，除了大盛魁主要掌柜，在归化就算是商界大亨也尽都被蒙在鼓里。

小张掌柜面露难色，忸怩地说道：“夫人，您不要为难我……”

古海返回归化城柜，把事情过程说与王福林和史靖仁，大家尽都叫好，当夜即召开会议安排有关事宜。大盛魁就像上足了劲的发条开始为新的商务准备。

杏儿奇怪地问：“我自己的事怎么就为难你了呢？”

一场假货事件把姚掌柜的生意和家产毁了个一干二净！据说他本人到驼道上闯荡去了。而他的家人一妻两妾和六个孩子也不知所踪了。

“史掌柜吩咐了，说是因为事情重大，要我一定亲口向古掌柜报告！”

杏儿吃惊地听完了姑父的悲惨故事。

“为什么没有史掌柜的亲笔信？”

这天上午一个人适时地出现在了杏儿的面前，他是大盛魁归化城柜的一位年轻的小掌柜，姓张。小张掌柜对杏儿说：“古大掌柜临走前给我安顿了，说是您什么时候返回祁县，告知我我好预先做好安排。”

“这就好！”裕瑞将军说，“说起来你们商人做的事也和我带兵打仗一样，商战就是军战！你们做好了去俄罗斯的准备那就太好了！待你们凯旋之时我要在宴美园设宴为你们庆功！”

“是这么回事，夫人大概还不知道吧？”小张掌柜说，“大盛魁号规有约，无论掌柜伙计一律不准在归化携带家眷。”

古海：“准备早就做好了，我们准备了一百七十年了！”

“此项号规不是作废了吗？史掌柜在归化就安了家，不但安家他还生了一大堆孩子。”

裕瑞将军以拳击掌，两眼放射出光亮，颇有兴致地问道：“皇帝的御批就要到了，赴俄贸易的事不知道你们做好准备没有？”

“千真万确！”

“现在我还不想走。”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当年八月适逢夏末秋初之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进了古海的耳朵里：自己的磕头弟兄二斗子居然答应伊万，真的要带领托博尔斯克的驼队穿越毛尔古沁大峡谷！此时古海正在召河的“鸿记”商号，闻讯后古海向前来报信的大盛魁归化总号的小张掌柜问道：“此消息当真吗？”

几天之后小张掌柜又来了，对杏儿说了与前次同样的话。

市面一如往常。商界、驼运行、羊马社……全都按照旧有的轨道运行。能够称为新闻被人们在各种场合议论的是，贴蔑儿拜兴的驼户掌柜们在内讧。他们归顺了俄商伊万，虽然收入比过去增加了许多，但许多人心里很不舒服。一些年轻的驼户把自己的队伍拉出来投奔了古海，他们重新回到了大盛魁的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