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 / 11页）

寿亭也紧张：“怎么了，快说，你他娘的快说呀！”

早上，贾小姐走进元亨染厂的明祖办公室。明祖站起来，下意识地在贾小姐身上找受伤线索：“怎么样？”

家驹摇摇头：“唉，六哥，大洋马要咱染布的方子。”

【３】

家驹摆摆手：“六哥，别提了，我遇上难事了。”说着坐到他那椅子上，把寿亭的烟缸拉过来。

贾小姐保持原姿势：“那方子是陈六子自己配的，投料的时候谁也不让看。”

寿亭站起来：“怎么着？大洋马想嫁给你？”

明祖凑过来：“噢？现在还不行？”

家驹点烟：“那倒简单了。老吴，你先出去一下。”

阳光从南窗里射进来。寿亭在办公室，与吴先生对账。吴先生合上账本夹在腋下，说：“掌柜的，你好几天没睡觉了，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明祖笑笑：“我看卢家驹要不来那方子。等会儿你给他打电话，看看咱俩谁说得对。”

寿亭揉揉眼，点上支烟：“老吴，咱只有一趟槽子，就是白天黑夜不停地干，也不到孙明祖的四分之一。趁着现在卖得好，多挣点儿钱，回头咱再上一套机器。你把钱拢一下，回头让东家先和德和洋行聊聊，怎么着也得再上套机器。就是上套机器，也得用四五年才能撵上元亨。”

贾小姐说：“什么不简单？东家说了掌柜的就得听。我看陈六子离开卢家驹，自己也没法儿干。”

家驹进来了，形态有些垮，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正视寿亭。

贾小姐审视着自己的手背：“还有些周折。”

老吴看看家驹，眼里带着乐子走了。

明祖赶紧赔笑脸：“我说那方子。”

家驹看着老吴带上了门，站起来凑到寿亭跟前：“六哥，我作了大孽了！”

贾小姐坐下：“什么怎么样？”

明祖退回来：“这方子是一个工厂的命根子，怕是不那么简单。”

他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就想去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贾小姐抬起眼来： “白陪什么？净胡思乱想。卢家驹去要了，他说问题不大，等会儿给个信儿。”

寿亭笑着问：“才一夜就扛不住了？”

明祖有点急：“这么说咱白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