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3 / 12页）

老吴说：“掌柜的，这些年我跟着你，也没出什么力，就是整天跟着分红。好歹有这个事，也算让文琪出去历练历练，替咱厂里出点力。那訾家后头有滕井，咱防着点总是好。”

长鹤笑着说：“当然高兴，就是不高兴也不敢说呀！哈??”

寿亭叹口气：“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三人大笑起来。

远宜说：“他当军人不行，脾气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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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宜夹一点菜放在长鹤面前的盘子里，长鹤却没吃：“我在想，六哥要是个军人会怎么样？”

早上，寿亭进了办公室，老吴亲自来送茶。寿亭问：“文琪呢？”

寿亭多少有些急：“我派账房干什么？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长鹤说：“你要不把报纸寄给六哥，他反应不了这么快。北方没有《江南日报》。”

还是那句话，一切按你的意思办，不用问我。咱买卖好了之后，挣了钱，一人买辆汽车开着，也对得起留学生这身份。就这么着吧。”

远宜说：“我揍你！”

涛飞感喟地叹息：“唉！”

这时，长鹤站了起来，绕过餐桌来到远宜身后，端杯子的手揽过远宜，二人一饮而尽。

老吴坐下来，慢慢地说：“掌柜的，我说了你可别急，我让文琪上了訾家那染厂了。”

远宜说：“可惜我怀着孩子，只能喝点橘子水。来，干杯！”

寿亭气得一甩手：“老吴，咱不是说这事散了嘛！”

说着举起酒杯，“为六哥干杯！”

长鹤说：“你是个通风报信的小特务。”

寿亭说：“涛飞，开埠是个很好的工厂，可是这好工厂得分在什么人手里。比如，都是这个中国，唐朝那么盛，清朝那么熊，还不都是人弄的？我要不是上趟来天津，看上了你兄弟俩这人品能力，我是不会买下开埠的。老弟，放开了手干！别东家伙计的分得那么清，要是那样，就误会了你六哥的一番心意。”

远宜说：“这里面哪有我呀！”

涛飞和文东双双点头，寿亭话锋一转：“文东，我可有话说到前头，咱买汽车可不能买日本汽车。你想呀，你开着日本汽车，旁边再坐着日本老婆，人家会说——”寿亭的眼往外一瞅，“哟！这陈六子真能，雇着日本鬼子当厂长！哈??”

长鹤吃了一点菜：“远宜，你知道在‘飞虎戏美人’这出戏里，你是个什么角色吗？”他深情地看着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