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 / 11页）

他回身看了一下侍女：“走开！”手却还是举着。侍女又躬着身退出去了。滕井总举着手也感觉挺傻，就放了下来，命令三木：“打电话问一下为什么没炸。”三木听命去打电话，刚拿起电话来，滕井又说：“我亲自打。”说着就朝办公桌走。这时，一声巨响，滕井吓得浑身一抖，忙跑回窗口，手按窗台，频频地点头：“炸了，好呀！哈哈??”他狂笑起来。

那四条大印花机一旦转起来，那么大的产量，势必与陈六子还有赵家产生冲突。再说了，天津上海的花布也挡着咱的道儿。

此时，寿亭正在东初办公室比对布样，听到爆炸声，寿亭问：“这是谁家的锅炉炸了？”

訾文海笑笑：“银行的钱是要还的。我们还得指望着工厂挣钱。

三木鞠躬。

滕井说得也有道理，得弄出点动静来。报纸还没来吧？”

滕井看着手表，指针慢慢向十点钟靠近。滕井把手举起来，准备向下劈。三木抬头望着北方——模范染厂的方向。

訾文海感觉有些道理，点点头说：“希望如此吧。那些人不是把咱家叫做模范监狱吗？好，我让他们都穿上模范牌的衣裳。

秒针渐渐靠近十二，滕井嘴里喊着：“预备——”秒针搭在了十二上，滕井大喊：“放！”随之把手劈下来。可那声音并未如期到来。滕井看三木，三木忙说：“可能差几秒。”

司机说：“三掌柜的有急事去了宏巨，他让我给訾老爷道歉。”

东初那司机下车开门。訾有德没见东初，说：“你三掌柜的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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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出院子。

滕井站在高岛屋的窗口处，尽管是冬天，却打开了窗户。三木站在他身后，关心地说：“社长，关上窗子吧。天气很冷，关上窗子也可以听得见。”

用不了几年，咱就能杀出一片天地。他苗瀚东能成为山东最大的粮商，咱为什么不能成为山东最大的布商？”

滕井又把手举起来，这次是准备用手势配合远处传来的声音。

訾有德说：“没事儿，爸爸，李万岐当经理万无一失。他本来就是上海长城染厂的厂长，相当内行。他说咱一开始不能印花布，要印单色布，印布比染布成本低。我努力说服赵东初入股。

侍女躬着身把茶端进来，滕井的手举着，可那爆炸就是不来。

唉，哪一行也不容易呀！”

看院子的五更跑进来：“老爷，少爷，汽车来了。”

滕井笑着摇摇手：“我们的记者都去了。这一声爆炸很有意义，用不了几天，本土的所有国民就会知道我们在支那的壮举。哼！

訾文海冷笑着：“等一会儿一声巨响，不用报纸他们也就都知道了。再看看咱报纸上那广告：‘平地响起一声雷，模范染厂不怕谁！’哼，等着吧！”

军队总以为他们能够攻城掠地，我们就是要在他们前面，先炸济南一下，从此改写日本商人海外拓展的历史。”

訾有德说：“还没有，得十点多钟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