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记第二章（第5 / 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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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辛家亮马上把鱼头夹到自己的碟子上，“鱼头是美味。”
他坐下来，取过珠宝用放大镜，细细钻研一番，“不错不错，就是它吧。”掏出支票簿。
麦太太面孔渐渐转为铁灰色，鼓着腮，不言不笑。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身后正是辛家亮。
家丽连忙说：“母亲太夸张了。”
“我们再考虑考虑。”
麦太太又多心了，只是低头吃菜。
“家父心中一早有数，有笔救急款子存在我处。”
辛伯母问：“谁会吃鱼头？”
这小子竟为姐姐争光，始料未及。
辛家亮要对她好，何用苦苦推辞。
承欢总算露出一丝笑意。
承欢也不打算再次推辞，忽然之间她也生了母亲般的悲凉心态：这可能也是她一生中最骄矜的一刻，过了这个阶段，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能力。
辛家并无架子，可是人家做得再好，麦太太心中也有疙瘩，她觉得丈夫不但是蓝领，且是供人差遣的下人，这叫她抬不起头来。
“完全失却预算。”
麦来添又傻乎乎多嘴：“我内人最会吃鱼骨头。”
“将来可以传子传孙。”
承欢一颗心几乎自嘴里跃出，忙打圆场，“我来吃。”
承欢有点忸怩，“这不大好吧？”
承欢知道辛家亮的脾气，这可能也是他全部积蓄，绝不吝啬。
一方面听得承欢已叫家丽夫妇为姐姐、姐夫，又觉安乐，女孩子嫁人，当然要略作高攀，否则穷仔穷女，挨到几时去。
立刻大笔一挥，签出支票。
辛伯母说话已经很小心，可是吃到蒸鱼这道菜的时候，笑说：“家丽结婚时几乎没把父母带了过去陪嫁，床铺被褥都问家里要，把老佣人都讨去做家务，是不是，家丽？”
辛家亮摊摊手，“何用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