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牵机之毒（第2 / 13页）

远志摇摇头：“我和当归在城里流浪了好些年，城里的乞丐大都是见过的，但是没见过紫草。”

宋慈示意许义停下。他没有将这团衣物直接取出，生怕稍微一动，便会破坏衣物里尸骨的形状。他蹲了下来，将裹成一团的衣物慢慢地展开，一具白惨惨的尸骨出现了。

宋慈问道：“临安城里行乞之人不少，你们二人以前流落街头时，可有在众多行乞之人中见过紫草？”

“你三人身为药童，想必医馆里的各种药，你们都是见过的吧？”宋慈忽然话题一转。

黄杨皮应道：“回大大夫的话，这是在挖死掉的狗。”

“我一直将紫草当作亲姐姐看待，当归也是如此，他的性命还是紫草救回来的，紫草死了，我们二人自然伤心。那时祁老二将紫草运去泥溪村安葬，我们二人一路哭着送葬，亲手挖土填土，安葬了紫草。紫草死后，逢上一些节日，我们二人谁得了空，便去她的坟前祭拜。只可惜她去得早，我们二人再也报答不了她的恩情……”

“挖什么？”高良姜很是诧异，“狗？”

“紫草待你们二人那么好，她死之后，你们二人应该很伤心吧。”

黄杨皮道：“先生是死过一个女儿，这事小人听说过，小人只知道是误食了毒药，却不知是误食了什么毒药。”

当归走向后院的西北角，向墙角摆放的花盆一指。

“牵机药是一种剧毒，凡中此毒之人，会头足相就，状若牵机而死。以前刘鹊的女儿便是吃了这种药，死在了这间书房之中，你们不知道吗？”

宋慈道：“石管家，你来得正好，烦请你取把锄头来。”

“牵机药？”黄杨皮摆了摆头，“小人还没听说过。”远志和当归都是一愣，不知道牵机药是什么东西。

黄杨皮将羌独活埋狗一事说了。高良姜道：“你说的是那只买来替代大黄的小花狗？它不是绳子没拴紧，自己跑掉了吗？”

远志想了想，道：“祁老二虽然年纪大，可为人本分老实，嫁给他，好歹是能过安稳日子的。我讨过饭，受过不少欺辱，能过上安稳日子，便是最大的愿望。可这只是我的想法。紫草生得那么美，让她嫁给祁老二，实在是委屈了她。可那是先生的意思，紫草也没法子。她定是百般不愿，才会选择自尽的吧。”

黄杨皮道：“当归说他亲眼瞧见，是二大夫把狗埋在了这里。”

宋慈若有所思，过了片刻，又问：“以你们二人对紫草的了解，她会因为不愿嫁给祁老二而自尽吗？”

正当这时，许义的声音忽然响起：“宋大人，挖到了！”他没挖几下，泥土里便露出了衣物。他将衣物周围的泥土小心翼翼地刨开，一团裹在一起的衣物出现在眼前。

石胆不知宋慈要干什么。他身边跟着几个奴仆，却不加以使唤，反而冲远志道：“远志，没听见大人说的吗？快去找把锄头来。”远志不敢违拗，埋着头去了，不多时返回，左手握着一把锄头，交给了宋慈。

“那你们知道牵机药吗？”

宋慈吩咐许义移开花盆，又把锄头交给许义，让许义挖起了墙角下的泥土。

远志和当归点了点头。黄杨皮道：“但凡是医馆里有的药，小人都是见过的。”

高良姜是听见狗叫声才赶来的，奇道：“这是在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