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牵机之毒(第4 / 13页)
“谁去过?”
羌独活脸色一变,叫道:“你出来!”就追了进去。
黄杨皮回想了一下,道:“有的。”
远志和当归当时在大堂里分拣药材,刘鹊去药房的那一幕,他们二人也瞧见了,回以点头。
“羌师弟,”高良姜忽然冷言冷语地道,“我看这只狗是被你药死的吧。”
“刘鹊傍晚时去药房,”宋慈看向远志和当归,“你们二人也看见了吗?”
羌独活转过头去,盯着高良姜。
黄杨皮应道:“前天傍晚清点完药材后,小人在大堂里分拣药材,先生当时去了一趟药房,然后便回书房著书去了。从那以后,再到第二天天亮,小人记得没人再去过药房了。后来再有人去药房,便是白大夫听大人的命令,去药房取通木的时候。”
“夏虞候前天来医馆,是请刘鹊去给韩太师治病吧?”宋慈道。
羌独活斜了高良姜一眼,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不忘将房门关上,向宋慈道:“大人找我何事?”
黄杨皮回想了一下,道:“先生那几日照常看诊,没什么异常,只是前天夏虞候来过之后,先生再给病人看诊时,便时不时地叹一两声气。以前小人很少听见先生叹气的。那天结束看诊后,当时快吃晚饭了,先生去了一趟祖师堂,给祖师画像上了香,又关上门,独自在祖师堂里待了好一阵子才出来。以前先生只在逢年过节才去祖师堂祭拜,平日里可从没去过,再说过得几日,便是上元节,到时医馆里所有人都要去祭拜的。”
“羌大夫,这是你埋的吗?”宋慈朝墙角挖出来的小狗尸骨一指。
“那刘鹊死前几日,”宋慈问道,“他言行举止可有什么异常?”
“盯着我做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高良姜有意提高了声音,“宋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位师弟,入门比我晚上一年半载。他虽说有学医的天分,却没用在医术上,反而迷上了毒药。那时他瞒着师父,私自养了一堆家禽,给那些家禽偷偷地试用各种毒药,药死了一大批。这事被我发现了,禀告了师父,师父将他狠狠骂了一顿,他才有所收敛,没再那么做。”又朝那只小狗的尸骨看了一眼,“这只狗骨色发黑,我看八成是中毒而死,只怕是羌师弟死性不改,又偷偷试用起了毒药,让他给药死的吧。若非如此,他埋了这只狗,为何不敢公开说出来?我们还当这只狗是挣脱了系绳,自己跑掉了。”
“刘鹊?”宋慈微微一愣。
羌独活哼了一声,没有应声。
“先生去过。”
“你不吭声,看来是让我说准了。”高良姜冷眼瞧着羌独活,“你以前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偷偷摸摸地摆弄毒药,刚才你鬼鬼祟祟地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我看又是在摆弄毒药了吧。我这便进你屋子瞧一瞧,是与不是,一搜便知。”话音一落,一把推开房门,抢进了羌独活的屋子。
羌独活瞧了一眼,道:“是我埋的。”
黄杨皮应道:“那是自然,做药童的,平日里都跟着各自的大夫,帮着整理器具,抓药煎药。远志跟着大大夫,当归跟着二大夫,小人则是跟着先生。”说到这里时,很是神气地瞧了远志和当归一眼,“平日里先生起居,都是小人在伺候,先生看诊时,小人便在旁搭手,备好所需的器具和药材,大多时候都是跟在先生身边的。”
“这只狗是怎么死的?”
宋慈凝着眉头想了片刻,问黄杨皮道:“你是刘鹊的贴身药童,想必经常跟在刘鹊的身边吧?”
“我不知道。”羌独活道,“我看见它死了,便把它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