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牵机之毒(第2 / 13页)
刘克庄整了整青衿服和东坡巾,行礼道:“太学刘克庄,参见新安郡主。”
史宽之听见刘克庄的话,当即投来目光,看了韩絮好几眼,忽然起身来到韩絮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史宽之拜见新安郡主。”又朝那几个膏粱子弟招手,几个膏粱子弟纷纷过来,向韩絮行礼。
“你是谁?也识得我吗?”韩絮看着史宽之。
刘克庄喝尽盏中之酒,旋又斟满,道:“敢问姑娘,数日之前,是否到刘太丞家看过诊?”他记得韩絮去寻刘鹊看诊一事,心想若是宋慈在此,以宋慈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的审慎态度,必定会找韩絮探问一番。他虽因韩㣉的事而心烦意乱,可方才喝了几大口酒,又与史宽之一番唇舌相对,堵在胸口的那口恶气已出了大半,心思便又回到了查案上。
“你怎知我去过刘太丞家?”韩絮道。
“姑娘还记得上次到锦绣客舍查案的宋提刑吧?”刘克庄道,“刘太丞死于非命,宋提刑正在追查此案,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我是去过刘太丞家。”韩絮道,“难不成宋提刑在怀疑我?”
“当然不是。”刘克庄应道,“只是姑娘数日前曾去刘太丞家看诊,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姑娘,总要问上一问,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刘克庄冷哼一声,道:“你如此在意刘扁的案子,难不成是你杀了他?”
史宽之竖起折扇抵在唇前,嘘了一声,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我与刘扁之死毫无瓜葛,与之相关的另有其人,此人可以说是大有来头。”
“你说的是谁?”刘克庄问道。
史宽之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右手持扇,慢悠悠地拍打左掌,道:“查得如何,刘公子当真不肯透露?”
刘克庄哼了一声,道:“无可奉告!”拿起一瓶皇都春和一只酒盏,起身离开散座,不再理会史宽之,而是朝韩絮所在的那一桌走了过去。
“你想问什么?”
“姑娘去刘太丞家,当真是去看诊吗?”
“我素有心疾,去医馆不看病,还能看别的?”
“可是姑娘贵为郡主,直接请大夫上门即可,何必亲自走一趟医馆?”
韩絮微笑道:“我离开临安已有五六年,如今才刚回来几日,你竟知道我是郡主。”
史宽之也不生气,笑着回到几个膏粱子弟所在的酒桌,继续传杯弄盏,仿佛刚才的事从没发生过一般。
刘克庄来到韩絮身前,道:“韩姑娘,这么巧,又见面了。”
韩絮仍是斜倚着身子,眼波在刘克庄脸上流转,道:“我记得你。”
“上次蒙姑娘赏酒,在下犹是难忘。”刘克庄斟了一盏酒,“今日得见姑娘,足见缘分不浅,特来敬姑娘一盏。”
韩絮也不推辞,拿起自己的酒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