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寒江渡雪（五）（第2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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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伦重复了一句，“你就这样说他吗？”
她拢紧了怀里的药包。
左督御史的话被杨伦喝断，低头咳了一声。
“我也逐渐明白，个别的改变是不足以抗衡一朝人心的。人心……”
“住口！”
她抿了抿唇，碎发猛地被寒风吹起，耳畔的珠玉摇动，伶仃作响。
杨婉静静地受下他的这一番话，没有辩解。
“她什么都没说过！”
站住脚步，看向他问道：“你也怕了是吧。”
白玉阳道：“那为何陛下当日不肯杀邓瑛，非要行‘大罪面讯’。你妹妹在陛下面前说过什么，你这个做兄长的知道吗？”
杨伦一怔，“我……”
他看了一眼杨伦，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开口道：“况且宁妃有疾，长年养病于蕉园，照顾陛下的一直是承乾宫宫女杨婉，她与邓瑛……”
她噙着话眯起眼睛，似乎在忍着身上的什么隐痛，“人心真是复杂而统一。朝臣也好，百姓也好，心中各自有各自的忧虑和欢喜。但他们都知道，此时此刻应该恨谁。如果你想对那个被恨的人好，反而会使他‘罪孽’更深，死得更快。”
说完叹了一口气，“先帝当年就是被托于宦官之手，以至于后来，屡次对何怡贤容情，如今这个邓瑛，虽不似何怡贤之流，但毕竟与陛下过从甚密，况且……”
“死得更快。”
左督御史道：“这又是重蹈覆辙啊。”
杨伦几步走到白玉阳面前，“杨婉在宫中三年，一直尽心照顾陛下，何曾蛊惑陛下，做过一件错事。”
杨婉笑叹道：“我希望陛下成为一个有仁义的君主，是我却不能再承受他对我的仁义。再这样下去，即便我什么都不做，内廷也容不下我了。”
“什么包庇？”
她说完，抬头望向杨伦，“哥哥，这么几年，你也变了不少。你曾经我眼看着你为邓瑛忧心，为他斡旋，我十分感怀。但是……”
白玉阳道：“杨侍郎，你不能因为她是你的妹妹，就思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