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山月浮屠（二）（第3 / 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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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鱼抓起药看了一眼，“阿弥陀佛，我这就进去给他上药。”
清蒙等人忙架起邓瑛的胳膊，邓瑛已经完全走不得路了，他们也不敢拖他，只得将邓瑛的手臂挂到肩膀上，慢慢地往外挪。
——
“杨婉，别哭啊……”
直房这边，李鱼束手无策，慌张地站在邓瑛的门前，转身杨婉双眼通红的走进来，“你哭了啊。”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邓瑛，想要搀扶他，却又怕弄疼他。
“嗯。”
杨婉搂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却说不出温言。
他说完，不得已闭目忍痛。
在这个朝代，一群人用性命托着他，包括邓瑛。
“杨婉，记着啊，我罪有因得，你不要与殿下争执……”
但他也握着一群人的性命。
这一腔悲意洞穿了杨婉的心肺。
“哎，你也别哭，也不是第一次，我比这惨的时候都有，现在不也好好的吗？就是没有药，这晚上发起烧来，人会很难受。”
杨婉转过身，便听见清蒙的哭声，“婉姑姑……对不起，是奴婢害了厂督。”
杨婉从怀里取出伤药，“我带来了。”
宫门上的人见邓瑛被带出来，便打开了侧门。
此时她说不出别的话，只能一味地跟他道歉。
“家天下”的社会制度，之所以崩塌，就是因为不公平。
“对不起，邓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人活一世可以为天下大义，但天下大义，不该有一个具体的人形。
杨婉这才发觉，自己虽然没有哭出声，眼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失了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