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江风寒露(五)(第2 / 5页)
贞宁十二年,到贞宁十四年,她的笔调从严谨冰冷,到偶尔失控。
“……”
“我想听你说话。”
“婉婉……”
他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叫杨婉的名字。
杨婉低头望着他,“邓瑛,我希望因为我,你能放过你自己。就算现在不行,以后也要放过自己,平静地活下去……邓瑛,我很爱你……”
杨婉看见了邓瑛逐渐发红的耳垂,这才确定她没做错。
关于和邓瑛这样的人做爱的方法,史料写得都不清晰,清人笔记《浪迹丛谈》云:“阉人近女,每喜手抚口啮,紧张移时,至汗出即止。盖性欲至此已发泄净尽,亦变态也。”
所谓“手抚口啮,紧张移时,至汗出即止。”大概说的便是受过宫刑的人也会快感,只不过并不能像常人那样尽兴,发热出汗便已到了极处。但就像这本笔记的名字一样——《浪迹丛谈》,听起来就像是个不正经的书生胡诌出来供人猎奇的,一点都不严谨。
杨婉深恐自己被文字欺骗,反伤邓瑛。好在。
他看起来并不难受,身子甚至逐渐松弛下来。
深夜大雨倾盆,最后的几句话,她说得很轻,邓瑛也没有听清。
他后来睡得很熟,像一块温暖的玉,一动不动地伏在杨婉身边。
杨婉夜里偷偷起身,就着凉透的水清理下身,给自己上药。
雨水轰隆隆地打在屋顶上,杨婉看着榻上邓瑛,想起自己在《邓瑛传》中对他的那些描述,全部是他的政治态度和国家观念,因为没有史料支撑,杨婉从来没有触及过他的“爱欲。”所以几十万字写得出他的一生,却写不出他精神伤口愈合的过程。
杨婉想着,走到灯下取出自己的笔记,摊开在案。
她这才肯开口对邓瑛道:“你抬抬腰,我的手腕被勒住了。”
身下的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却还是顺从她的意思抬起了腰。
杨婉将他的亵裤退至膝弯处,裤子的绸料过滑,一下子便从膝上滑到了脚踝,他终于将下身完整地曝露了出来,这是在邓瑛受刑之后,他第一次在另外一个人面前,面对自己的身子。
当年刑床上的邓瑛,用二十几年的修养和心力去抗衡那一道羞辱的刑罚,内心虽有恐惧,却并不慌乱。而此时此刻,他脑子里乱得几乎一片空白,却不想要用一丝心力去压抑慌乱,他在这一阵慌乱中感受到了下身温热的快感,这种快感无关文人的修养和阉人的自觉,足以令人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
“邓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