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 / 2页）

“没事，咱俩就互相耽误先把这辈子凑合过去。”

“老师是不是都不管你？”

景栖迟的瞳孔里落入一张真诚的，笑吟吟的脸。可陈欢尔，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

“我也得知道哪张是谁扔的啊。”宋丛笑，“都匿名信函。”

迟疑片刻，他默不作声点点头。

景栖迟状况更差，放榜那天他告诉欢尔，根本不知道怎么学。

景栖迟提串葡萄过来，“陈欢尔你尝尝，这品种巨水灵巨甜。”说罢直接摘下两颗不由分说塞进欢尔嘴里，手掌捂住她嘴，“是不是，甜不甜？”

天中进度快，至此已无多少新知识输入，课堂大半时间都是老师带着复习。除去基础相对扎实的数学勉强跟得上其他皆一团糟，加之前段手术停学又耽误不少时间，一来二去像只无头苍蝇，科科碰壁，题题无解。

“不重要。”宋丛用对方听不见的声音回一句。

宋妈还在康复期，宋丛自然分身乏术。欢尔想想告诉他，“今天开始你放学直接跟我回家，补一小时再回去。”

欢尔大惊，“你帮他们作弊？”

——你问的是前半句，我答的是后半句。

宋氏夫妇去鱼塘垂钓，宋丛被赶来采摘队列。欢尔用剪刀取一串葡萄，他便拿篮子在下面接，两人配合默契，嘻嘻哈哈聊着天。宋丛告诉她实验中比天中有趣多了，英语老师会在课上放原声电影，有人画了教导主任的巨幅漫画贴到宣传栏，知道他学习好考试时小抄纸由四面八方朝他桌上扔。

其实欢尔也不知道怎么教。她只能学宋丛的方法，随便拿一科试卷，遇到错题就开始讲，讲到他不懂的地方回去翻课本，知识点从头至尾溜一遍。原定一小时说着说着就快两小时，直到陈妈敲门两人才匆匆收尾。人走了再开始写作业，一写就到后半夜。她没有宋丛的天赋，讲得慢自己写得也慢，睡眠不足白天上课打瞌睡，几次都被老师怒气唤醒。欢尔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倒是景栖迟倍觉愧疚。

世事难料，生活的玩笑总捉摸不定。

她算不上优等生，唯一担心是无授人以渔的资本。

天中第一转来相当于神仙下凡，烧香供拜还差不多。欢尔感慨，“我要是没花择校费，现在就是你校友了。”

“我完全没概念从哪儿开始。”景栖迟极少有气馁的时候，可现在他失落至极，“况且也不想耽误你。”

“嗯，不大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