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 / 2页)
旁边一栗色头发姑娘正从上铺下来,“电话卡呀,够细心的。”
热爱这个词多有力量,只有疼过的人才知道。
姑娘们迎上来刚聊几句,景栖迟又回来了。这次他敲敲仍敞开的宿舍门,脚在门线外,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扔给欢尔,“我号码发你了”。
欢尔盯着暗下去的屏幕,有些懊恼暑假听得他重新踢球自己那么冷淡。景栖迟若无其事说出来时,该多期待一句鼓励。
“男闺蜜不恋爱,不是同志就障碍。”
“你不知道啊。”黄璐“啧啧”两声,掏出手机递过来,“计院小景呀,计算机学院,不是那个妓院。”
欢尔对这称呼足足反应两秒才笑着摇头,“不是,朋友。”
屏幕上是一段景栖迟玩花样的视频。大概拍摄于某日训练结束,他穿迷彩裤白 T 恤行军鞋,上衣系在腰间,黑白相间的足球黏在身上一般从脚到胳膊再到胸口,挺胸球弹起颈后接住,围观人群传出叫好鼓掌声。主角似被惊到赶紧将球落脚,颠两下轻快地踢给周围其他男生。视频里的人最后笑着用手去挡镜头,拍摄者配以激动的画外音——我们院球赛有指望了,大家认准计院小景,计算机学院,别想歪了。
黄璐床铺与欢尔头对头,收拾间隙问道,“那大帅哥,男朋友?”
视频很短,可陈欢尔看得五味杂陈,她有太久没看过景栖迟碰球了。
室友们各做一番自我介绍快速熟络,全员到齐,接着按年龄大小排起宿舍辈分。老大董慧欣来自某高考大省,复读一年远道而来;老二邱里和欢尔情况类似,都被调剂至此但对方立志要换专业;欢尔最小排老末,而栗色头发叫黄璐,本地人,以生日一个月险胜变为三姐。
就像他膝盖里那几颗钉子,不碰不沾便也安稳,只此生就要嵌着钉子生活。但他忘不掉,偏要再疼一次拿出来。足球之于他牵连的太多,梦想、父母、儿时到少年所有时光,重新开始是皮开肉绽摧心剖肝。
欢尔闪出半个身子朝楼道望,人已经走远。
忍着疼,无非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