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 / 2页)
“各种各样的。”景栖迟看看她,“你应该知道,祁琪……她不是我们这样长大的。”
欢尔起身只因敏锐察觉到祁琪表情并不好,而宋丛脸上呈现的是实打实的疑惑,“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结束我去接你?”
欢尔忽然想到那年去参加生日会的情景,祁琪的家有上下两层,光客厅就比得上家属院一间屋的面积。房顶很高,水晶灯闪闪发亮,墙壁上尽是裱框的书法字画,尽管她看了印章署名也不知创作者究竟为何方神圣。被祁琪称作“阿姨”的人很少说话却一直在忙,时而洗水果时而做饭时而收拾他们制造的遍地垃圾,只是那时的陈欢尔还不够成熟,她知道“阿姨”对祁琪家来说是一份职业,可却未能参透这份职业背后透露出怎样的物质甚至阶级差异。
欢尔与宋丛一个回头一个抬头,紧接着两人同时站起来。
时至今日,景栖迟的话让她蓦然明了,机票也好酒店也好贴着手写标签纸的洗发水分装瓶也好,对家属院长大的孩子无从轻重的事对祁琪来说或许真的是人生第一次。
欢尔欲动再次被景栖迟拉住,他拽着她的手腕往校园里走,“别掺和了,他们又不是五岁小孩。”
待他们出了餐厅,景栖迟深吸一口气,“好像情况不妙。”
欢尔倒退着走几步转过身,“他俩到底怎么了。”
祁琪不再说话扭头就走,宋丛与伙伴们交换一个眼神快步追上。
出来三天,大吵两次,这绝不是正常情侣的状态。
景栖迟略微尴尬地敲敲桌子,“那什么,祁琪来了。”
更或许如此种种造就了祁琪的陪伴型人格——某一方面的丰裕引发另一方面的短缺,祁琪需要陪伴也甘愿陪伴对方,欢尔尤记得那几年连体婴儿的日子,连上厕所她都要挽着自己的胳膊。
两人正吃着饭,刚走的人又折回来,身边跟着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另一个人。
“别,我来。”景栖迟虽这样说,却推着欢尔一起走向收银台。
“老宋说……”景栖迟顿了顿,“他达不到祁琪的要求。”
宋丛欲开口被欢尔抢先一步打断,“吃完了。你们出去吧,我结账。”
“要求?”
祁琪轻然扫过餐桌,“吃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