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 / 2页）

欢尔看着她，眼神如月光皎洁，“你没事，我就没事。”

31，如果树会说话3

第二天一早，景栖迟准时出现在家属院门口。校服干干净净，自行车倒肉眼可见一层灰尘。双眼微肿，昨夜哭泣诚实的转化为明显体征。嘴角泛起一层胡茬，邋邋遢遢过去一周来不及清理，他也一向不怎么在意外表。至于脸……

欢尔上前从侧面抱住人，头轻轻贴在他肩膀上，单手拍拍男生后背。

“刚上小学那会，我有次跟同学闹着玩不知怎么晕了过去，去医院也没查出原因，反正可能有点后遗症吧，身体一直病恹恹。我爸从那时起开始教我打拳，就怕随便被人一推我又倒下。跑步，打沙袋，在我家锻炼是天大的事。后来县里有了拳馆就系统训练，我不是得过四水之花么，当时才艺就是我爸上台配合我练了一套。你们觉得厉害，但对我爸妈这些都是在救我的命，谁也不知道以后，万一呢。”

话已说尽，能做的全部都做了，至于日后那是景栖迟自己的功课。

“她满世界问，专业搭点边的同学同事问个遍，自己没日没夜找资料看病历，给国外的儿科专家寄材料写邮件，可能她感动中国，也可能我命大，后来转到北京大医院二次手术，算成功，我活了下来。我爸不是爱好摄影么，要不是他当时拍那些照片，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人生的最初那么艰难。全在医院，从保温箱到病房，出院再复查，复查发现异常再住院，我差不多拿了一手最烂最差的牌。”

许久她放开，转而拉住对方手腕，“回去吧。明天早晨我在院门口等你。”

“我早产，出生的时候脑袋里还有颗瘤。那时医疗条件有限，我又生在四水，手术不太成功，医院下通牒说活不了。当然，这些是我爸后来告诉我的。他说所有人都放弃了，爷爷奶奶，家里亲戚，医院的大夫，甚至全无办法的他自己。那时候他俩还年轻，再生一个也没问题。但我妈不，她觉得把我带到这世上却都没让我看看这世界，这事路数不对。”

一左一右，她拽着他，他心甘情愿被拉着，两人沉默着脚踩月光回家。

欢尔冷静些，松开拳头。

分开之前，景栖迟问，“你身体……现在还有没有事？”

“景栖迟，我还你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