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速之客(第1 / 11页)
对于小资的过往经历,他有点想不通,理不顺。
贵翼听了这话,也是半信半疑,大约是没有料到这一层的情势反转,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再怎么说,资家也是书香门第,怎么能对小资如此忽略,任其发展,竟无管束?”
“小资除了有‘不体面’的工作,还有一个草率的婚姻。”
“家父『性』情豁达。家母信佛,生『性』散淡,宽厚体恤,家中事并不是十分拘谨。小资的母亲嫁进资家,也是做的‘两头大’。家母和姨娘不怎么见面,姨娘喜好奢华,喜欢办一些文化沙龙,夜夜笙歌。因为家父在世时,是一名洋行的买办,场面上的事是少不了姨娘帮衬的。家父与姨娘与其说是夫『妇』,倒不如说是事业上的帮手,相互扶持,两相益彰。所以家庭里最好的教育资源都优先给了小资,预科也好,留学也罢,小资总是排在第一位的。小资并没有在资家受到过一丝一毫的委屈,正相反,资家对他优厚的待遇,让他毫无拘束,为所欲为。他酗酒,赌博,通宵欢宴,肆意挥霍钱财,谎话连篇,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喜欢不劳而获。跟他那贪婪的母亲极其相似。”
“小资是如何离开资家的呢?”贵翼问。他措词极为谨慎,不说“小资被逐出资家”,而用了“离开”两个字。
“砧板上的刀又是谁?”贵翼问。
“他当时偷拿了家里的钱。”资历安说,“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
“军门你又错了。”资历安说,“我们资家到底是世代书香,小资纵有些神通,却也是施展不开的。在门第这块砧板上,可以有桀骜不驯,可以有愤世嫉俗,但最终,都会被砧板上的刀剁得温顺、谦和、守礼。”
贵翼没听懂:“我听资科长这话,小资是刻意要离开资家的。”
贵翼的脸一下就挂不住了。
资历安笑笑,说:“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贼终究是贼。”
“留点口德。”
“听起来,小资也是吃过些苦头的。”
“小资是个骗子。”资历安没有丝毫退却之意,反而侃侃而谈,“贵军门有所不知,小资不仅仅是一个高明的诈骗犯,他还是一个作案手法高超的贼。他在法租界巡捕房是挂了号的头号骗子。他仿制古画、偷窃、敲诈,无所不为。他进监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贵翼竟无言以对。
资历安点点头:“我一直以来都认为,他是故意为之,好找一个适当的借口,让资家主动开除他。他好过回从前的自己。”
此言诛心!
贵翼疑『惑』起来。
“军门这话说得中肯。我知道贵军门心里是怎么想的。资家对小资放任自流,就是任他自生自灭!”
“家兄的『性』格敦厚,也有凌厉浮躁之处。我的修为不及家兄十分之一,也没有家兄的手段。”
贵翼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情,资历平有“前科”。
“哦?”贵翼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死刑犯”的字样。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他在想。
“是家兄资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