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匪石（第1 / 3页）

左卿辞不动声色。“沈姑娘性情好，当年必是诸多包容。”

沈曼青掠过一丝低晦的怅色。“师门不宜久离，他前一阵回山了。”

淑妃嗔了她一眼，转头对左卿辞道：“别让晴衣这丫头吵晕了，左公子与沈姑娘是旧识，虽在宫中，也不必有太多避忌。”

左卿辞似乎略带憾意。“可惜了，此前正巧出行，也未及和殷兄聚上一聚。”

晴衣爱娇的揽住淑妃的手臂。“可不只是我贪好，沈姐姐的东西格外别致，上次七公主得了一串山核雕的珠子，整日爱不释手呢。”

沈曼青心思一转，试探地轻问：“苏……云落近来可好？”

不管是否知晓淑妃之意，沈曼青表现地落落大方，全无攀结之色。“淑妃娘娘一番好意，劳公子久候，沈府的马车就在宫门外，我自行过去即可。”

淑妃略为满意，转而与沈曼青叙谈养生修性之道，晴衣在一旁凑趣。其间淑妃试了两次，左卿辞仅是微笑，始终不怎么回应谈话，也不好再勉强，只当他是内敛自守。三个女人又聊了好一阵，沈曼青终于寻机辞了出来。

左卿辞浅淡一笑。“我也要往那边去，本是同路。”

左卿辞也不坚持，随语应了。

两人沿着长廊而行，左卿辞起了话头：“一直未及恭贺沈姑娘重归国公府，天伦得慰，朝野传为佳话，如今一切可还习惯？”

左晴衣立时道谢，淑妃笑斥：“这丫头真是被我宠坏了，一见面就讨东西。”

左卿辞自然而然地流出微诧，神色全无破绽。“她例来行踪飘忽，唯有借助掮商才能雇请，我还以为沈姑娘既是同门，应当更为了解。”

沈曼青端雅亲和。“那是正阳宫古方秘制，从不外传，既然合左小姐心意，回头我再送一些过来。”

沈曼青一滞，有些许不自在地解释：“她是师叔的弟子，离山早，我们来往不多，再见时她也从未透过身份，大概……我也不配做她师姐。”话到尾音，她轻轻一叹，仿佛有无穷的未尽之意。

“姑母是在御花园撞见了沈姐姐？我早想请姐姐过来坐坐，一直不得时机。”左晴衣拉着沈曼青言语亲热，绝不让客人冷落，“上次姐姐送的香清冷出尘，我十分喜欢，金陵可有哪家店铺贩售？”

淑妃一心撮和，岂容左卿辞轻易退走。“离宫门下钥还早，卿辞若无急事，不妨稍待一阵，也好替本宫送沈姑娘一程。”

沈曼青回答得十分圆融：“家人都对我极好，只是时常还是会思念山上。”

淑妃明知左卿辞今日探访，偕沈曼青来得这样巧，晴衣如何会猜不出。私心里她也不拒绝这样一位长嫂，不过左卿辞既然有意退避，她拿不准情况，便不说话了。

真要思念又岂会留在国公府，频繁入宫与后妃交游，左卿辞也不点破。“一边是师恩，一边是亲长，的确是两难之择，沈姑娘也是重情，这一阵怎么未见殷兄？”

“娘娘说得是。”左卿辞浅浅一笑，回话极有分寸，“只是我与晴衣叙话多时，时辰也不早了，不宜再打扰娘娘听经，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