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 / 4页）

她朝右侧博斯的身后指了指。博斯转过身，发现公寓的前半部分是她的工作室和画廊。她的雕塑非常庞大，博斯这才明白宽大的送货电梯和公寓二十英尺高的天花板给了她充分发挥艺术才能的空间。三座已经完成的雕像被放在有滚轮的货板上，可以轻易运走。雕像运走之后，腾出来的空间就够在周五晚放映纪录片了。

维比亚娜用钥匙打开门，接着回头看着他。

公寓里有个工作区，里面放着两张工作台和几个工具架。有个货板上放着个形似海绵橡胶的东西，像是个正在雕塑的人体形状。

“我知道，他是个十五世纪的画家，”博斯说，“事实上，这是我的全名。”

已经完成的雕塑是用纯白色丙烯酸制成的多人组像。三座雕像都包括母亲、父亲和女儿三个人。三座雕像的形式各不相同，但每座雕像中女儿的目光都远离父母，面容也很混沌。女儿的脸上只雕刻了鼻子和眉骨，却没有眼睛和嘴。

博斯没有事先准备好说辞，但他知道伯格芒车站艺术区是圣莫妮卡一个由废弃的电车总站改造成的艺术区，艺术区里有许多画廊。他从没去过伯格芒电车总站，但却很快拿它做了借口。

“进来吧，”她说，“现在这里只有几件作品。我有些作品放在维奥莱特路的画廊里，还有些放在伯格芒车站艺术区。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在伯格芒看到你的作品，”他说，“今天我正好来市中心办事，心想正好顺便来看看你的一些其他作品。”

她打开门。

“你真是个有心人，”维比亚娜说，“你好，我是维比。”

博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错了。

一座雕像上的父亲是个背着几个工具包的士兵，但工具包里并没有携带武器。他的眼睛闭着。博斯在他身上看见了照片里多米尼克·圣阿内洛的影子。

“希罗尼穆斯·博斯是个著名画家的名字。”维比亚娜说。

博斯指着父亲是士兵的这座雕像问维比亚娜。

“那你父母一定很怪。”

她伸出手，和博斯握了手。她的手很粗糙，手上长满了茧。

“当然没有。”

公寓里很安静，博斯心想孩子应该还在学校。公寓里有一股指纹采集室的化学品的刺鼻气味，指纹采集人员常用氰基丙烯酸盐黏合剂来采集指纹。

“你没在跟我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