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指的标本 第二章（第1 / 5页）

“是啊，特别细密琐碎的工作呢。”

他一边说一边靠坐在桌子一角，从抽屉里拿出今天收到的委托物品。

“你不觉得这里是约会的最佳地点吗？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地方也干净，又因为有回音所以必须像这样挨得很近地、小声地说话。”

“楼上好热啊，改天请电器行的师傅来修一下冷气机吧。”

“这里是我的秘密休息室，请女孩子一起来还是第一次哦。”

一开始我还担心，弟子丸先生会觉得声音标本什么的太不靠谱。不过，从他现在的反应来看，似乎和以往任何的委托没有什么差别，我多少松了口气。

他的话带着回响，在天花板上游荡了许久。

这个309室的老太太，就是从女性单身公寓时期遗留下来的两位老人中的一位。当年似乎是一个钢琴家，现在房间里还有一架很高级的钢琴。

“我真荣幸。”

弟子丸先生拉开镶着磨砂玻璃的拉门。拉门不太好开，好像是哪里卡住了，咔咔作响。

弟子丸先生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说了句“跟我来”。他带我去的是位于一楼最里面的浴室。我知道那是女性单身公寓时期遗留下来的澡堂，不过从来没有进去一探究竟过。

“请进。”

我轻声回答。

他请我进去。

“这样啊，那明天请309室的老太太用钢琴弹一下吧。”

我的话紧随其后，在天花板的一角与他的重叠。

“是的，客人希望能把乐谱上写的音乐做成标本。”

“我常常下班后来这里坐着发呆，一坐能坐很久。做标本是件很伤神的工作啊。”

“今天只有这一样东西？”

“好的。”

里面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破败。更衣室里的体重秤、带锁的置物柜、藤编的箱子都保存完好，澡堂的镜子、水龙头、蓝瓷砖都还十分洁净。这里的所有看起来仿佛随时都可以使用，只是彻底干透、像扑了一层白粉般的浴池底部空空荡荡，特别冷清。

他一边用鞋跟嗒嗒地叩着桌脚，一边看着我问道。他每次跟我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直直地盯着我，让我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放才好。想说的话堵在胸口，我几乎快要窒息了。

我们两人在浴池边并排坐下。瓷砖阴凉，再加上从天窗缝隙吹进来的风，这里要比接待室凉快得多。

“对了，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