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港（第2 / 15页）

“此话怎讲？”我希望她不要用那种催眠的眼神看着我，迫使我讲真话，因为我此刻的感觉就是……狂喜。她就在这里，跟我在一起——还是故意的——我还触摸到她的手，而且我很可能还能跟她一起度过几个小时，因为她答应送我回家的。我从来没有如此开心，同时又如此猝不及防过。

“可能你宁愿回家……”

“你没觉得冷、头晕、恶心……”

“对每个人，除了你。我们该谈一谈今晚发生的事吗？”

餐馆里人不多——现在正是天使港的旅游淡季。男老板打扮得一丝不苟，比我大几岁，跟我差不多高，不过肩膀很宽阔。他眼睛里的反应和埃伦与杰里米如出一辙，都瞪大了一会儿，然后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接着他点头哈腰地笑了笑，并令人肉麻地深深鞠了一躬，全是因为她。我非常确定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就站在她旁边。

“啊？”

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朝我微微一笑，我的心奇怪地跳了两拍。

“你差点儿就死掉的经历，还是你已经忘记了？”

“还有菜单呢？”看他没动，她补充道。

他把我们领到就餐区人最多的中心区域，找了一张坐得下四个人的桌子。我正要伸手拖椅子，伊迪斯冲我摇了摇头。

“好的，当然，很快就给您拿来。”他走出我们的视线时还在摇头。

“当然有，呃，<b>小姐</b>。”他拿了两份皮夹子，示意伊迪斯跟过来。我转了转眼珠子，居然说了法语词，意大利语的“小姐”这个词恐怕才是他在想的吧。

“你以前真的从来没有注意过？”我问她。

我跳出车赶忙跑过去给她撑住餐厅大门时，手掌开始有些冒汗。我从没像现在这样真正地约会过——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在凤凰城，被人苦口婆心地说服我去参加一些集体活动，但老实说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哪怕再见到那些女孩子当中的任何一个。这一次不同，只要一想到这个女孩可能会消失不见，我几乎就要恐慌得不知所措。

“哦。”实际上，我已经忘记了。

她笑了，然后把车停住，我们停在一家意大利餐厅的正前方。

她皱着眉头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不是，不是，”我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可以吃晚饭。我只是说没必要这样，随你安排。”

他似乎这才发现我的存在，他看我的眼神既迅速又不屑。他的目光立刻转移到她身上，我并不能因此而责备他。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了，”她说道，“而且我平常不那么爱笑。”

“有两个人的位子吗？”

“或许那样更安全——对每个人。”

“我能为您效劳吗？”他站直身体时问道，仍然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