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型（第2 / 16页）

“波？”远处传来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通常我都不会错啦——不过，这一次具体跟什么事有关呢？”

“让我……歇……一会儿……”

“听不见。”我呻吟道。

伊迪斯又大笑起来，这一次还懒得去掩饰了。

“波，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伊迪斯的声音现在就在我耳边，听得出来，此时她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了。

“你现在可以回去上课去了。”护士对她说。

麦凯拉的语气也很紧张。“我想他晕过去了。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连手指头都还没扎呢。”

接着，一只纤细强壮的胳膊托住我的两只胳膊，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站起来了。那只强壮的胳膊就像人行道一样冰冷，紧紧地支撑着我靠在她那消瘦的身体上，感觉就和一根拐杖差不多。我惊讶地睁开了眼睛，却只看见她那凌乱的古铜色头发顶着我的胸脯。她开始朝前走，我的脚一深一浅地踩在地上，努力跟着她的步伐。我以为要摔倒了，结果不知为何她却能让我一直保持直立。我身体的全部重量猛拖着我们前行时，她的脚下并没有不稳。

“我知道。”我低声说道。实际上，眩晕的感觉已经开始消退。不用多久，一切听起来都会恢复正常了。

“什么？不，我应该……”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他问。

“我来带他去，”伊迪斯说，声音里依然含着笑意，“你可以回去上课去了。”

“我得陪着他。”伊迪斯答道。她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尽管护士噘起了嘴巴——却没再跟她理论。

“怎么啦，他受伤了？”这个声音近多了，而且她的语气听上去激动得有些古怪。我不是在想象。我紧紧闭住双眼，希望一死了之。或者至少，别呕吐出来。

“我去找点儿冰块来敷敷你的额头。”他对我说道，然后就拖着脚步走出房间了。

哦，千万别！千万别是这样！但愿那熟悉得可怕的声音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任由自己再次闭上眼睑。“你说得对。”

我叹气道：“我的血管迷走神经系统很弱。”

“我本来要带他去卫生室的，”麦凯拉带着一丝辩护的口吻解释道，“可他走不动了。”

护士一脸茫然。

她大笑起来。

“只是有时候吧。”我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