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册 第二卷 芙蓉新落钟山春 第六章 旧梦（第2 / 3页）

大军自正月起就一直在外征讨，兵疲将衰，士气低下，朱棣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真的是天命所使，志在必得？

“陛下息怒，福姬知错！”权妃深深地低下了头。

风起云涌，愁思满布，一身铠甲在身的他立于夕阳中，无限惆怅在心底。

“哼！”朱棣轻哼一声，也席地坐在一旁，指着桌上的饭菜，看着权妃，“你不是说身子不适吗？朕放心不下，早早罢了宴，赶过来看你，没想到你们俩竟然躲在这儿寻自在呢！”

“王爷！”属下亲兵来报，“刚刚有人送来伤寒药！”

此后两年，双方各有胜负，呈僵持状。

“哼！”朱棣又气又恼，伸手要打，而她早已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建文三年燕王朱棣42岁。

“是！”若微悄然退下，然而走到门口，抬头冲着朱棣狡黠一笑，“陛下，这冷面可好吃了，一会儿陛下也尝尝，最是消火去暑的！”

二月，朱棣再次率兵南下，后与帝师统帅盛庸所领官军相遇于夹河（今山东莱芜境内）。第一天交战，双方互有死伤，燕军处于下风。

“不会吧？难不成皇上在百忙之中驾临……”若微嘴里小声叨唠着，慢慢转过头，立即来了个五体投地，“陛下！”

“哦？”朱棣不由一愣，这场战争虽然师出有名，但是对于老百姓来说，挑起争端的燕军是夺去他们平安生活的始作俑者，所以燕军所到之处，百姓们不是远远躲避，就是敬而远之，哪里还会有救济和支援。

“我也知道姐姐那样吃面才是又斯文又好看，可是那样吃到肚子里，太没意思了，像我这样才叫爽快！”说着，又端起碗，喝了一气儿冷面汤，这才解气，只是为何四周突然寂静一片，若微看到权妃早已放下筷子，悄悄退在一旁，伏身而拜。

“那送药人现在可在？”朱棣心中疑窦顿起。

朱棣又道：“去，回你的静雅轩反省去！”

战事间隙，燕军在夹河城中休整。

若微哼也不哼，深埋着头。

朱棣亲自于城中各处检阅督防，回想起事之初的热血沸腾、怒发冲冠，一举挥师南下，到如今面临进退维谷的境遇，心中就只有苦笑或者仰天长叹了。整整三年了，打来打去却仍然在自己的家门口转悠，始终看不到胜利的曙光，任谁都会灰心丧气，难以为继。

“还有你！”朱棣余怒未消，又指着若微训斥道：“平日里像个淑女，今儿我才看清了，就是一个任性荒唐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