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女人 第九章（第1 / 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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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的我知道她是一个美妇人——但是爹与你一样，都说是我过敏，闲时想她，把东拼西凑的印象加在一起，硬设一个母亲的形象。”
“我早知你是个小鬼。”我说。
“爹说我没可能记得母亲，除非我是神童。”何掌珠说。
“怎么？”我小心地问。
掌珠快乐似一只小鸟，绕在我身边转，我跟她说：“你的男朋友呢？干吗不与男朋友出去玩？”她说：“现在家又像家了。我喜欢这只花瓶的颜色。蜜丝林，我想去配一副隐形眼镜……爹一天只给我五元零用，怎么算都不够用，求你跟爹说一声。做了衣橱之后，把杂物锁迸橱内，我的房间看上去大得多。那张松木床真是漂亮。爹爹一直想要张真皮椅子……”
“爹说我一生下来她便去世。但是我却记得见过她。”
何德璋最沉默寡言，他只是歉意地微笑。
“你小时候弄糊涂了。”我笑。
“掌珠，你可有你母亲的照片？”我想起问。
“好像？”掌珠说，“快点好不好？”
“没有，一张都没有。”掌珠非常遗憾。
“好像是明年。”我说。
这倒稀罕，不过我不怕雷碧嘉，活人没有理由妒忌死人。
我变成何家的老妈于，天大头上绑一块布指挥装修工人干活。何家岂止窗帘要换，玻璃已十年没抹，厨房的碗碟没有一只不崩不缺，掌珠的床还是婴儿时期自漆木床，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倒霉的五房两厅。
“不，我记得她有一头卷发，很卷，仿佛是天然的。”
老校长说：“我很替你高兴。”
我既好气又好笑，“对，你才离娘胎就知道烫发与天然卷发的分别！”
我顺利地辞了职。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嘎？几时？”
“你当然是不记得她的相貌了？”
“你叫我‘蜜丝林’，蜜丝怎么可以与男人同住？”我微笑。
掌珠却犹疑一刻。
最后她问：“你几时搬进来住，蜜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