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图(第2 / 20页)
“谁打了她?她没事吧?”史无名惊叫起来。
“昨夜左大人邀小人在二更时分前来,小人前来的时候,发现门是虚掩的,当时小人便吃了一惊,因为左大人一般都是将后门栓住的——他是怕人有人闯进,我要敲门门才能开的。小人推门进去,四下里黑黢黢的,昨夜还有些雾气,这院子里看起来着实有些瘆人。西厢的那间屋子亮着灯,小人一推门,就知道不好了,那一地的血啊!小人当时就懵了,心道不会真是吃人的精怪显身了吧!也不敢多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报了官。”
“尔雅姑娘没事,老捕头的女儿,能没有两下身手么?除了刚开始受惊之下没有反抗被人掴了一掌后,其余都还了回去,我看有事的倒是打她的那个人!”说到这里,苏雪楼禁不住笑了。
胡寺的后门更是荒凉,外通一条阴暗的小巷,即使是在白日也几乎不见人影。那画商正可怜巴巴的和两个衙役在后门等候。史无名打量了他一下,约有四十岁上下,身上瘦弱,生了一副精干的模样,脑袋上缠了一块白布隐隐透出血色,只是他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双手一直在微微发抖。
“啊,老捕头的女儿……苏大人,这位姑娘可是叫尔雅?”李忠卿试探的问。
史无名慢慢走到他身边,非常关心的望向他的手。
“正是,李贤弟认识?”
“唉,大人,小人见到尸体,吓得腿肚子都要转过筋来,拔腿往外面就跑,结果一下子在门槛上跌了一跤,脑袋上是鲜血直流。”他摸了摸自己被包扎的脑袋,哀叹了一声,“小人迷迷糊糊的到了巷口,正好遇见一顶小轿,那轿夫倒也心思良善,急忙用轿把我送到了郎中那里去。合该事多,那郎中刚刚被送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妇人,好似遭了劫,脸被人打的乌青,郎中还没忙完她小人又去了,小人晕陶陶的在他那里呆了半晌,待到小人的头包扎完事,清醒过来再去报官,自然花费了许多时间。”
史无名和李忠卿一个对视,果然……
“不错,不过去见云塔之前,我们应该先见见左清秋的夫人。”
“是这样啊!”史无名若有所思的点头。
“说到这个,苏大人,你不是说一直派人跟着左清秋吗?怎么你的人没发现他的尸身,而是那个书画商?”
“郎中自然可以,只是那两个轿夫……大人,他们似乎也是在等人,他们将我送到了郎中那里就离开了,其实我很想向他们致谢,只是那时我昏昏沉沉的错过了道谢的机会……”那画商有些懊悔的嘟囔。
“说来惭愧,一来因为我的人盯了他十多天,左清秋一直没有动作,所以就有些松懈。二来是跟着左清秋的人遇上了些麻烦,结果跟丢了他。”
“你与他见面是二更,而坊正说你来报案都快是三更天了,怎么会耽搁的如此的晚?”
“是我们的一位故人,她去跟踪……结果如何?”
“不是,我们大部分的交易都是在白天进行,因为那时也好鉴定画作的优劣,夜晚虽也有那么两次,但是时辰也还算早,绝没有快到半夜时分的,因为小人对这个地方总是有些抵触的。”他瞟了一眼院内,打了个哆嗦,“而且那时左大人并没有让我到屋中去,而就在这后门的门洞中让我看画。我知道他是为什么。”那画商别有含义的笑了一下,“左大人把情人藏在屋里了,他不想让我看到。我只能看见屋中影影绰绰有女子的身影,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相信那是位美丽的佳人。”
“啊,就在我那两个不成事的手下走后不久,左清秋就出府了。尔雅姑娘找不到那二人,只有自己偷偷跟上。可是没有走多远,就被人从后面劈手揪住,拉到巷子里,不由分说就是一顿好打!”
“你每次与左大人见面都是那个时辰在那间屋中吗?”
“原来如此。”史无名看看他的手,怜悯的说:“既然你昨夜境遇如此,本官希望能得到证实,你能找到他们为你作证吗?”
“麻烦?望雪楼兄仔细说说。”
“不,大人。小人这手是风湿,一遇凉气便疼痛抖个不停,连用力都很艰难。”
“昨日盯左清秋的人想要偷个懒去喝两杯,所以他们拜托了和一位相熟的姑娘代他们盯着。这姑娘是我们这里一个最为德高望重老捕头的女儿,个性豪爽胆大心细……”
“你的手——本官看它一直在抖,也是昨夜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