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图（第3 / 20页）

这家的仆人都能把信错送给自己，如果再被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当成自己丈夫的……啊，不能想了！史无名无比颓丧的想，把折扇又举高了一些。

“哦？是什么酒？”

左清秋的夫人很是富态，她的身形看起来能把史无名装下去，但是肤色却很白皙，她进屋时带着面纱，由两个丫头搀扶进来的。只是在风偶然吹开她的面纱后，就可以赫然看见她面颊上有些红肿和抓痕，右眼还是个乌眼青，即使再多的胭脂香粉都掩盖不了，所以看起来有些滑稽。

“桌上坛子里的酒是甜葡萄酒，无毒，这种酒一般女人比较喜欢，但是杯子里的——其中一杯有毒，是砒霜。但左大人不是中毒死的，这个人也不是，这两个人都是被扼杀然后枭首。桌上的吃食是貊炙和餢飳（貊炙是羊整只炙之，以刀割食其肉，类似烤全羊；餢飳是用油煎的面饼。），都是附近一家有名的胡人酒楼的，刚刚验过，里面也没有毒。左大人唇上有油，牙齿里有这些肉食的残渣，说明左大人在死前吃过这些食物。而这个尸体的胃里却不是这些东西，此人喝了大量的酒，而这种酒很特别，小人恰巧认得。”

“奇怪！”苏雪楼手下的那个似乎颇懂神鬼之道的老班头微微皱眉，“这种横死在外的法事，不是应该主招魂么？怎么看这情形却有驱邪镇鬼的意思！”

“是个书画商，他与左清秋私下在这里交易。”

“你如何知道？我一直以为这些什么法事的都差不多！”史无名很惊奇。

“苏大人，刚刚一直忘记问过，到底是谁发现这尸首的？”李忠卿问道。

“小人家的邻居就是个神汉，所以知道的多一些。您看那道士贴的符，其实就是镇鬼用的，还有他念的那些……虽然听不懂是什么劳什子，但肯定是驱鬼用的！”那老班头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让我猜猜那偷袭的人是谁……若是男人绝对不会抓住一个姑娘打巴掌的。”李忠卿也笑了起来，“该不会左清秋家中养的河东狮吧？”

“那我们就到外面去见见他！”

“可不是？”苏雪楼微笑，“就是左清秋的夫人，她也在盯梢自己的丈夫！”

“就在后面外候着，他吓得不轻，除了领官府之人进来指认案发现场后，就一直猫在外面不肯进来。”

（七）

琼香苑是有名的歌舞坊温柔乡，瞧瞧苏雪楼那熟悉的神情，显然是那里的常客，史无名撇了撇嘴。

“是这样啊！”史无名钦佩的点头，表情和左府中紧张严肃的气氛一点不符，李忠卿重重的捅了他一下，史无名看了一下，发现有许多仆役都用惊诧的眼光看着他的脸。

“啊，琼香苑的那个独门秘方的酒是吗？”苏雪楼点头。

史无名想到了什么，马上肃容，然后用折扇把自己的脸挡了起来。

“千里香！”

“那个书画商呢？”史无名问。

左府在务本坊的东门，从街口就能看到门前白幡高悬，旗旌林立，也能听到传出的阵阵哀乐之声。

“老婆是销金窟，自己是风流子，你说他为什么要卖画？”苏雪楼露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

进得府来才发现，府里不仅在做丧事，也在办法事。

“以左清秋在画坛的名声和他的官职，人多是上门求画，怎么可能做出卖画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李忠卿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