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图(第5 / 20页)
三人随即告辞出府,一出门,史无名就嫌弃的把扇子别到了腰上,其余两人看着他吃吃发笑。史无名完全不理这两个人。
“没有什么改变,他是个风流才子,十分注意自己的外在。”苏雪楼也面色严正起来,“最开始我看他的脸面肿胀,发黑紫之色,以为这是被扼杀所致,所以也就没有太注意他的尸身!如今看来……你真的能确定这不是一个人?”
“同样的医馆,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轿夫?”
“这头是左清秋的,你认得出,仵作却也不疑心。可是这尸身形骨壮健,虽然有些受过拷打产生的青紫的瘀痕和因为时间产生的尸斑,相信你也可以看得出,这人的肤色本就是有些微黑的。我记得左清秋是个白面书生……当然,我不知道这几年不见,他有什么改变……”
史无名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那之后呢?”
“也许是凶手是为了隐瞒另一具尸体,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害死了两个人。”
“奴家当然是急忙就逃跑了!哪知道又怕又累半路就晕了过去,听说还是两个好心的轿夫把我送到了郎中那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尸体和头颅不是一个人!凶手交换了他们的尸体。”苏雪楼的表情上带上了几分茫然,“可是凶手为什么要交换尸体?”
“那郎中所开的医馆,可是靠近鬼市的一家?”
“昨天奴家在家呆到入夜,相公还没有回来,我越想越气,睡也睡不着。就在二更时分寻到了那胡寺。它的后门是栓上的,奴家想那个冤家定然就在其中,也许就和那狐媚在一起,如此离去放过那对狗男女实在是无法甘心。所以,我就绕到前门进了胡寺。可、可是,一进去,奴家就后悔了。那胡寺白日就阴森,到了夜晚更是说不出的可怕!奴家好不容易壮起胆子从前殿走到了后院。偌大的后院里,只有西厢那边亮有灯火。当时月色不明,院子里又雾气蒙蒙。回廊里一片漆黑,我不敢走,所以只有穿过院子中的草丛,可是没走两步裙角就被挂住了,然后不知哪里又是一阵铃声响来。那铃声在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奴家吓得坐在地上……就、就在这时,那西厢的一间房门开了……”
“我不知道……”史无名望着那具尸首沉思,“至少现在我不知道!”
左夫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紧紧抓住手上的一串佛珠,好像那可以保护她一般。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只有丈八高的妖怪,披头散发,像人一样站着,口中呜呜直叫,手里拿着一把亮闪闪的刀……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能看清那刀上的血,而他、他的手里提着我相公的人头!”
“你们看他的手,满是茧胝,小臂上甚至有兽抓刀刺的伤痕,这会是一个调色弄墨画家的手吗?”
“正是。大人如何知道?”
“不是左清秋,那他会是谁?”
“唉!”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能告诉你是因为有个很倒霉发现你丈夫尸体同样跌的晕晕的人和你进了同一家医馆吗?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挂好画吗?”左清秋指指挂好的《怨情图》,“左清秋伤在额头,画上的血迹在下方——那女子的裙裾处,也就是说明他的身高应该在这里!”他站起身来点点那块血迹的所在之处,将尺子比了几下,“可是这具尸身,加上头颅的高度,至少要比这个高度高上半个拳头,所以这具尸体,绝对不是左清秋。”
“这不太可能,一幅山河地理图并不小,人身之上恐怕不够,而且把图拓在身上……”史无名摇摇头,“左清秋疯了么?图放在身上多么容易让人发现不说,自身的危险也成倍的增加,而且这拓画的事情他自己做不来,需要有人为他做,也多了被人知情的危险,所以我想绝不是这个的缘故。”
“那么黑的夜,你都看不清他的脸,怎么能断定那是你相公的人头?”
“也许,这左清秋的尸体上有凶手想要的东西?”苏雪楼突然眼睛瞪大,“莫非这左清秋把那山河地理图拓在了身上?而凶手在仓促之下,无法剥下他的皮肤,却又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目的,所以就采了这偷梁换柱之计?”
“昨夜相公不就是在那里遇害的吗?那除了他还会有谁?”
“不,如果那样,他藏起另一具尸体也能达到这个效果。”史无名否定了李忠卿的说法。